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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心有计请入瓮 (第2/2页)
好。” 薛显在桌案对面一展扇子,掩唇笑道:“二公子真是好心肠,这要是换了我,有人弄脏了我的一块衣角,我便得让他……”他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横起手虚虚划了几下。 女子彻底慌了,赶紧擦好桌案道了几声,一听赵绍白让她退下,她忙不迭往外跑走,头也没回地快速走出了门。 赵绍白失声笑:“早有听闻薛大人之名可止小儿夜啼,今日看来所闻非虚。” 薛显:“我声名至少比西北的那个清昭太子好吧?” 赵绍白摇摇头:“那位跟你还是不同的。传闻里他是能教逆子一日成孝子。” 大理寺这地方,若是安分人家,谁在乎大理寺的那些严刑拷打?但西北黎国的清昭太子却是对大景朝实打实的威胁。 黎国人多勇武,驱鞭驾马踏冰河,清昭太子出身虽然低微,但黎国可汗偏爱他甚多,况且其能力与手段毫不逊色于其他几位皇子,在黎国人看来,他是绝对的天骄。 清昭太子能文艺,善骑射,cao得一手好枪法,只是听闻他向来带着一副白银面具,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于是中原人便笃信这人一定是样貌丑陋到了极点。再加上家国仇怨,人人传说他为邪神。 “听闻最近京城女儿家里正流传着个儿郎榜?” “臣喜提所谓容貌榜传胪郎,”薛显道,“只是可惜殿下不常出宫,没让那春闺梦里怀春少女们看到殿下的芳容,否则殿下拿个状元郎也是轻轻松松的。” 赵绍白皮相确实好。他面容精致,肤色白皙,下颔的线条合在一个尖点上,唇显得有些凉薄,然而少年未退的稚气又恰到好处的中和了这种锋芒。一身锦衣华服,当真是锦绣长安。 他以茶代酒,抿了口茶,桌上糕点一点未动,只是生硬地挪开话题:“倒是不知……我在江南订的那些绫罗绸缎还能否送到京城。” 薛显放下酒樽,指尖在桌上叩了两下,调笑道:“难呀,南方水路被封了个一干二净,你若真想,江东项氏子弟也许能帮你一忙。” “江东项氏的确极识水性,都是凫水的好手。”赵绍白道,“不知薛大人可能帮我联系一番?我可就不去了。” “殿下不想自己去吗?” “长安多杂事,我不方便离开。何况长安风水养人。” 长安风水养人?! 薛大人手一抖,险些甩手扔了酒罇。 薛大人整日忙里忙外的,白天时有平民百姓没事找事喊报官,喊上来了又要繁琐流程走一番签字画押。更多的时候,他还要去缉拿一大帮犯人归案,顺带地牢每日游,有事没有还得叫人来好大一点血腥场景。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被工作压弯了脊梁——薛显叹道:“殿下好精气神。” 两人素来没什么话好说,吃完点的菜,赵绍白拿起手绢斯斯文文地擦嘴,扔了帕子,在谢有涯的护送下走上步辇。 今夜的车轳有些颠簸了。赵绍白拉开窗幔,看着长安繁华夜色,忽得从腰间拔出一把断刃,极为迅猛地转身,斜斜刺向身前的身影,然后抬脚往那人胸口一踢,把那人踢下车辂。 “谢有涯。”他的声音里带上几分冰冷,“车夫呢?” 此时窗外风声骤起,随即一片刀光剑影,兵戈相击的声音铿铿锵锵,时不时传出敌人的惨叫与谢有涯的闷哼。 赵绍白脸色一变,当即拿起短刃往车辂角落躲去,耳朵贴着墙壁听着外面的风声。 风吹草动。 赵绍白轻轻拉了下铃铛红绳。厮杀之中,谢有涯听到声音猛地回头,便看见许许多多影卫从夜幕之中纷涌出现,提起刀剑加入他的阵营,横劈竖砍三下五除二把刺客杀个一干二净! 原本一个人的僵局很快就被解决,没有一个刺客逃出生天,深夜的大道上遍地是血色和残缺的肢体结构。那一帮影卫早已不见踪迹。 当真如影。 谢有涯跪在车辂外,头贴着砖石地。 “臣万死。” “无事,以一当十,已经称得上勇猛了,只是来人太多。”赵绍白走下车轳,蹲下身隔着手帕捡起布料,看了几眼,找出个袋子把布片放进去,丢给谢有涯,“收着。” 这块布料上面有个残缺的纹样,看起来像是流水纹,但有些地方进行了扭曲并不一致。赵绍白有点印象,似乎是在一本坊间笔记里看到过,这是逆流水纹。 行逆水舟,溯流而上。 书中写:“德兴十三年,与从弟珉至淮南,有一女泛舟川上,窈窕若陈王洛神。珉喜,对唱《越人歌》,其人顾而笑曰:‘温其如玉,妙极。’言笑晏晏,约次日游川上。然再往,不见。珉大失望,见飘飘然有帕落于舟上。后方知其为江东项氏女。” 江东项氏。 赵绍白蹙眉。 为何江东项氏会掺和进来? 宫车辘辘转着车轮,徐徐开进朱红色的宫门,宫殿深深,一时半会儿到不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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