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延残喘 (第3/4页)

  “韩虎···”

    直到上车祝嘉都没有再说话，刚才看电影吃饭时的和谐气氛消失殆尽，韩虎在心里不停的骂着拦路的汪雨，脸上还是乖乖的哄着祝嘉。

    可等到回到家，被一脸阴沉的关在祝嘉房间的时候，韩虎才迟钝的意识到祝嘉应该是犯病了。

    上辈子他们是在疗养院相遇的，韩虎知道祝嘉在精神方面有些问题，只是他不想去精神病院才选了自己这家疗养院，每次犯病的时候会来住几天。

    他们俩认识的时候祝嘉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一犯病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会打碎房间里的所有东西，甚至会伤害自己。

    幸运的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祝嘉很少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所以这次韩虎根本就没发现祝嘉是犯病了。

    祝嘉现在的情况不太对，他似乎听不见韩虎在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韩虎有些担心，好在祝嘉现在情绪平和，没有任何过激迹象，他慢慢靠近祝嘉，温柔的将像个木偶一样的爱人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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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担心，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的，祝嘉。”

    他将祝嘉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掀起被子将两人都罩在里面。

    他以前见祝嘉犯病过，所以大概也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他要为祝嘉建筑一个狭小而安全的地方，他要耐心的安抚祝嘉，最重要的是他要在祝嘉身边。虽然有些自负，但他明白能让祝嘉现在如此安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祝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

    祝嘉倒在韩虎的怀里，良久那双冰凉的手抬起来解开韩虎的衬衣扣，他将脸深深的埋进韩虎饱满的胸膛，温热的嘴唇触及肌肤。

    韩虎轻轻的拍打着祝嘉的背，他突然感到祝嘉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胸前的肌肤，然后急切的含住了他的奶头。

    祝嘉仅仅只是将它含在嘴里。

    “大混蛋。”韩虎轻轻笑了，并没有阻止自己的爱人。

    只是等第二天醒来韩虎发现自己奶头被吸肿了，连穿衣服都有些不适的时候，他黑着脸狠狠的给了祝嘉的屁股一巴掌。

    最后还是祝嘉亲手给韩虎贴了创可贴才好些，只不过代价是韩虎胸前两边都肿了。

    祝嘉虽然恢复了，但那天晚上韩虎跟人拉拉扯扯的事情却还没完，这几天那张明艳漂亮的脸黑得像煤球一样，让韩虎哭笑不得，也因此他干脆把自己过去的事情都交代了清楚，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他没有多说，也不是想瞒着，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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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关于之间他和汪雨的那点孽缘他可是憋紧了一个屁都不敢放。

    他原以为事情都说清楚了汪雨那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了，只是没想到离那天遇见过去一周之后，汪雨不知怎么查到了他的新号码。

    那时是晚上9点，他这时候刚洗完澡，祝嘉还在浴室里，电话打来的时候他也没多想就接了，虽然发现对面是汪雨的时候他瞬间就后悔了。

    “韩虎哥，你现在···还好吗？”

    “挺好的。”

    这句敷衍的回应像是捅了什么篓子，汪雨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你别骗我了，韩虎哥！一定是祝嘉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威胁你，所以你才留在他身边甘愿做一个小助理····”

    “你他妈瞎说什么呢？”韩虎的脸都黑了，这家伙怎么敢这么说他的爱人，他光想冲到汪雨面前给他锤到地上。

    “韩虎哥，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韩虎还没来得及骂人，浴室的门啪的一下被推开了，露出后面一脸阴沉的祝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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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多了。”韩虎有些慌张的准备挂电话，骂人的话也咽了下去，祝嘉出来的时间和表情让他心里毛毛的，这反应就好像刚才他听到了汪雨的话一样。

    祝嘉拿过韩虎的手机，冷声道，“他在我身边很好，你不用多事。”然后把电话挂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韩虎。

    “你想跟他走？”

    “怎么可能！”

    韩虎都快冤死了，他还想解释却猛的被祝嘉用不知道哪儿拿的电棍电晕了。

    他昏过去之前，只想着等他醒了一定要把祝嘉的屁股打肿，让他连衣服都穿不了那种。

    从汪雨出现的那天开始，祝嘉就有些不安，汪雨对韩虎那么亲密的表现让他不得不多想，他找人特意关注了汪雨的动向甚至还监控了韩虎的电话，所以当汪雨给韩虎打电话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即使那时候他还在洗澡。

    他们之间的对话祝嘉全都听的清清楚楚，如果他现在理智还在的话应该能反应过来刚才汪雨的那些话韩虎是完全反驳回去的，可现在的他完全被汪雨要带韩虎离开这件事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他只知道自己要把韩虎留下来。

    永远的留在他身边。

    祝嘉清醒的知道自己不正常，毕竟他的父亲也是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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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出生起就几乎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在他的面前也从来都是冷漠严肃的，家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一个空旷而冰冷的地方。

    直到他12岁那年，母亲的死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划开了他与世界那层厚厚的隔膜，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那么强烈的情绪，即使是负面的。

    母亲在他的面前自杀了。

    他对于母亲的感觉很微妙，从小他就很少与母亲见面，即便是难得一次的相处也都是疏离客气的，但他周围的同龄人几乎和母亲的关系都很好，那种亲近感他不是没有羡慕过。

    他也曾好奇过为什么只有自己的母亲从来不去接他放学，从来不和他们一起吃饭，只是每次提起这些父亲的脸色总是让他感到害怕，慢慢的他也学会了缄默。

    那次父亲出差，他被很久未见的母亲带到了阁楼。

    阁楼的装修很温馨也很舒适，可母亲的脸色却十分灰暗，母亲很瘦，连说话都很费力气，然而这次母亲却与他说了好多。

    原来母亲不是自愿嫁给父亲，原来母亲不是不想去看他而是父亲不愿她离开这个阁楼，原来母亲连生下他都不是自愿的。

    母亲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放佛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人。

    母亲告诉他，她用了两年的时间换取父亲的信任，让他可以在家里自由行走，这次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不知道他回来看见自己已经死了，会是什么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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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这话的母亲带着一些奇异的活力。

    后来的事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满地的血和母亲解脱的表情。

    父亲疯了。

    如果说母亲还在的时候父亲是一个理智的疯子，那么失去母亲的父亲则完全是一个失去控制的疯子，他折磨祝嘉同样也折磨自己。

    那段时间祝嘉的身上总是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幸运的是这样的日子祝嘉没有过太久，不幸的是他的父亲也自杀了。

    他失去了自己的双亲。

    在葬礼上那些长辈觉得他年纪还小不懂事，也不在他面前遮掩，说他的父亲是神经病，他也是小神经病，死了也算是解脱了，甚至包括他母亲的父母，也认同这样的话。

    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小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