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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人家伺候得舒不舒服嘛。” 高俅面露喜色,取出钱袋往地上一倒,碎银滚落遍地,“哈哈哈,再卖点力。” 沈惜瑭捂着鼻走到这充满旖旎的房中,放了一盒金银细软在桌上,“你们都去休息吧,我送老爷回去。” 娼妓们瞬间开始抢夺起来,“你胆子真大,不怕他家里的母老虎啊。” “哎,以后发达可别忘了我们。” 沈惜瑭淡淡一笑,扶着高俅离开了。 髙府内的仆人对高俅的脾性早已见怪不怪,见一陌生人与老爷紧贴着往府里走也没拦着,甚至默默地低下头侧身为他们让路。沈惜瑭低头倚靠在高俅身上,青丝半遮面,尽力掩饰着真容。待走到一处僻静人少的地方,他才束缚住高俅的双手,摸出匕首抵在其颈部动脉处,“你家祠堂在何处,带我过去。” 脖子处冰冷的寒意令高俅清醒了几分,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一碰到锋利的刀刃瞬间被喇了道口子,顿时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你是谁,知道刺杀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吗?” 沈惜瑭面无表情地将匕首逼近了些,暗示之意再明显不过。 高俅气焰消散,颤抖着说:“别动手,我带你去。”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还敢跑到府上来。”,半路上遇到闯过来的高夫人,她一看到高俅被挟持的情景即刻噤了声,身后的丫鬟也左顾右盼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惜瑭正想着要不要除掉这个隐患,毕竟她或许也只是个受害者,可万一她又暗地里帮衬过高俅呢?正思索着,身体却抢先一步给出了答案,放下戒备,开口道:“此事与你无关,不要插手,带上你儿子离开这里。” 她看了眼高俅,又看了看沈惜瑭,似乎是在做取舍,而后提着裙摆由丫鬟搀着跑开了。 沈惜瑭跟着高俅抵达祠堂,整个建筑肃穆严谨,无论材质还是设计都是顶好的,是个人见了都忍不住夸赞一句后人的孝心。主厅内按照长幼尊卑摆放着数百个牌位,统统被打理得崭新锃亮,香烛气息浓郁,似乎真的是在保佑府邸子孙的财富前程。 沈惜瑭把高俅扔到地板上,一刀刺入左肩,让他暂时失去了反抗能力,“你不是最爱香火子嗣吗?敢不敢当着你的列祖列宗说说你都干过什么事?” “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尖锐的刺痛让高俅完全清醒过来,他以为沈雁离只是忠于朝廷,因而对他和王爷有诸多不满,目前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 高俅蠕动着往后退,被沈惜瑭揪住衣领一把抓了过来,“我是来找你索命的鬼。”,沈惜瑭一刀一刀在高俅背上划着,脸上交织着大仇即将得报的痛快与痛苦回忆的折磨,“还没想起来么?” 那一刀刀皮rou绽开的痛楚令高俅直冒冷汗,就连说话都快没力气了,遥远的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一段过往,身下是女人血淋淋的身体,嘴唇苍白的向他求饶,说什么只要放过她儿子,怎样打她都可以。可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贱命一条,还有她那个怪物儿子,丢到山里喂野狗都嫌脏。 “沈惜瑭?”,高俅目眦欲裂,他不是应该死了吗,那被野狗啃剩的骨头都亲眼见过,怎么会是一个大活人站在自己面前? “想起来了?”,那些笼罩着他一生的黑暗阴影在高俅眼中不过是两条微不足道的生命,他从不会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害怕和后悔,照样娶妻生子,享受人间极乐,甚至说起了也要许久才回想得起来。而自己却整日夜不能寐,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报仇,起初他以为世界是公平的,像高俅这样的坏人总有一天会被就地正法,堕入地狱,却不曾想坏人远比他想象得更多,它所向往的公平严明也从来都是泡影,还是自己动手欢愉爽快些。 “我说给你的祖宗们听听,我的母亲,你在杭州的妻女,仆人,知情的百姓,还有京城揭发你的村民……还有谁死于你的手下,有我不知道的吗?”,沈惜瑭每说一句,就往他身上扎一刀,不致命却钻心剜骨的疼。他将高俅猛地一推,撞到供奉着列祖列宗的桌腿上,牌位全都砸了下来,有些落在高俅身上,有些砸在地上裂成两半。 鲜血浸湿衣服,随着他的动作在地上拖出一滩血迹,高俅动弹不得,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求饶,“我对不起静姝,我当时不该强迫她,更不该对你们动手,惜瑭……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儿子,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杀生了,我可以赎罪的……” “谁是你儿子?”,如果可以,沈惜瑭宁愿自己从未被生下来过,这样或许她的母亲就不用承受这样的苦难,他也不用每每想到自己与高俅有关系就痛苦不堪,令人作呕了。 “皇上,就是他。” 高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是一阵急促地脚步声,高俅似乎看见了希望,面容狰狞地喊道:“皇上来救我了,你也不想想她跟我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死了,她还有活路吗,怎么可能丢下我不管?沈惜瑭,你的死期到了。” 都多少次了,他还是不长记性,沈惜瑭自嘲地苦笑一声,眼神突然狠厉起来,提起刀往高俅胸膛重重刺去,血滴飞射,溅了沈惜瑭一脸。见高俅彻底躺倒,沈惜瑭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起身看向周子木,摊了摊沾满鲜血的双手,尽显疲惫。 彼时他已经听不清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了,好像自己这条烂命也走到了尽头,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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