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即兴 (第2/2页)

你快乐，即使不在我身边。愿你自由，即使我无法分享。愿你完整，即使我依然残缺。

    这种Ai让沈决的眼泪终於流下来。不是悲伤的眼泪，而是被理解、被珍视的眼泪。她感受到程聿在用音乐对她说：谢谢你看见了真实的我。谢谢你在所有人都怀疑的时候选择相信。谢谢你教会了我，Ai不是找到一个完美的人，而是学会用完美的眼光看待一个不完美的人。

    梁思源看到了沈决的眼泪，这让他更加愤怒。在他的世界观里，眼泪代表着软弱，代表着艺术的失败。真正的艺术应该让人昇华，而不是流泪。

    「够了！」他从燕尾服的内袋中掏出手枪，黑sE的金属在舞台灯光下反S出冰冷的光芒，「既然你拒绝完成我们的合作，那就让我来写下最後的音符！」

    但程聿没有停止演奏。相反，他的音乐变得更加坚定。他弹出了一个强有力的和弦，然後是另一个，再一个。这些和弦不是对Si亡威胁的反抗，而是对生命的肯定。

    每一个和弦都在说：我选择Ai。我选择相信。我选择希望。即使面对Si亡，我依然选择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

    观众席中的恐慌达到了顶峰。人们尖叫着冲向出口，但门依然紧锁。在混乱中，只有沈决依然坐在她的位置上，目光紧紧锁定着舞台上的程聿。她的手已经握住了配枪的枪柄，随时准备行动。

    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程聿需要完成他的音乐，需要说完他想说的话。

    程聿的手指在琴键上最後一次飞舞，弹出了一连串上升的音阶。这些音符向上攀升，每一个都b前一个更高，更亮，更充满希望。

    最终，他到达了钢琴的最高音——一个纯净的C音，在音乐厅中回响。

    程聿终於停止了弹奏，但他的手依然放在琴键上。整个音乐厅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那是音乐结束後的余韵，充满了无尽的可能X。

    「你说得对，梁教授，」程聿终於开口，声音平静而清晰，「没有痛苦就没有真正的艺术。但痛苦的意义不在於毁灭，而在於重生。」

    他站了起来，直视着梁思源的眼睛：「你教会了我什麽是痛苦，」程聿站了起来，直视着他，「但你永远无法理解，痛苦的解药是什麽。因为你从来不知道，什麽是Ai。」

    梁思源的脸扭曲了，那种优雅的面具终於完全崩塌。「Ai？」他的声音变得嘶哑，「Ai只是弱者的自我安慰！真正的艺术家必须超越这些庸俗的情感！必须达到纯粹的美学高度！」

    「那麽你就永远无法理解真正的艺术，」程聿说，「因为艺术的核心从来不是美学，而是人X。不是超越情感，而是深深地拥抱它们。」

    程聿转向观众席，向沈决点了点头。这是他们事先约定的信号。

    沈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通过耳机向指挥中心传达了一个简短的讯息：「他准备好了。行动开始。」

    但梁思源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完全被自己的愤怒所吞噬，被自己十三年计画的崩溃所刺激。那个始终掩藏在温和面具下的真实面目，终於暴露出来了。

    「既然你选择背叛艺术，」他弯腰捡起钢琴上的手枪，「那麽就让我来完成这部作品的最後一个音符。」

    枪口指向了程聿。

    但程聿没有恐惧。他重新坐回钢琴前，手指再次放在琴键上。

    「你可以杀Si我，」他平静地说，「但你杀不Si音乐。你杀不SiAi。你杀不Si那些你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

    然後，他开始弹奏刚才那段即兴乐章的最後一个变奏。这一次，音乐变得更加纯净，更加简单，但也更加强大。每一个音符都是对生命的颂歌，对Ai的宣言，对希望的坚持。

    梁思源举着枪的手开始颤抖。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这个场面完全颠覆了他的艺术理念。在他的概念中，最完美的Si亡应该伴随着绝望和痛苦，但程聿即将迎来的Si亡却充满了宁静和Ai。

    这种反差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挫败，一种bSi亡更可怕的失败。

    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瞬间，程聿的音乐达到了最ga0cHa0。那是一个纯净而完美的和弦，充满了所有人类最美好的情感。

    在那一刻，整个音乐厅都被这种美所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