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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1/1页)
“爵爷……我,我,我……呜……” 羽毛平时语速不急不缓,语调没有明显的感情波动,听起来很舒服,就连在床上办事都从未有过气息不稳的情况,如今他哭的稀里哗啦,眼睛都要被淹了,舌头像今天刚装上去的,一句话也说不利索。 无欢不信邪,他刮下脸上的泪珠在月光底下看,晶莹剔透。 真的不是血泪。 他眯起眼睛把手上的泪珠送入口中,是咸涩的,没有血腥味。 蛊虫没有发作。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把羽毛紧紧攥在手里了吗? 我只觉得很伤心,胸膛要炸开了,我从没有想过母亲会离开我,或者说,走得这么早。 现在能听我说说话的人只有爵爷了。 满神不是人。 “爵爷,我娘死了……” 我死皮赖脸地蹭进爵爷的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肚子上,爵爷僵了一瞬,然后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慢慢从头顶到发尾轻轻抚摸。 爵爷是有腹肌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得像块羽绒枕头似的软。 我环住他的腰,手摸向爵爷的屁股。 爵爷的狗狗很伤心,要睡睡爵爷才能好。 “你不是在守孝吗?” 我感觉吸进去的空气变成了针,刺进肺里。 “可属下一个时辰不见爵爷就像过了一年似的。” 我卑鄙至极,利用母亲的死当苦rou计。 爵爷的手加了力度,他抱紧了我,像是要把我的头按进他的肚子里,成为他的一部分。 “好,好啊。” 爵爷在发抖。 他的手,他的身体,他的声音。 我将脖颈的锁链双手奉上,爵爷,您能控制住这条恶犬吗? 我们缠吻撕咬在一起,分不清给对方的是欢愉还是痛苦。 运动过后我赖在爵爷身体里不想走,爵爷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脸紧紧贴着我,我亲去他腮边的薄汗。 那么,我们就是唯一的亲人了。 即使我们恨不得没有。 怀里的人是软的,味道是好闻的,但却是最烈的毒,毒得我全身都被腐蚀了。 天亮就杀了你,而现在我只想好好抱抱你。 我眼角抿出一滴血珠。 我是极乐宫里的太医院头头,掌管众多太医多达二十年,要问为什么我的官途如此顺畅,因为我从没给爵爷瞧过病。 一是本来爵爷就身体健康,一拳能打十头牛。二是爵爷不喜欢被人碰。 曾经有个年轻太医不懂事,直接去摸爵爷腕子把脉,结果自己腕子反被折了,现在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家里呢。 一来二去,爵爷也不找我们了,太医基本上都是摆设,我们也乐得领空饷。 今天早上我就觉得不对劲,乌鸦直绕着我头顶打转,我就觉得不妙。 这不,我一当值,就来人说爵爷传我去给他问诊。 我腿都软了,我都十多年没见过爵爷了,他怎么就病了啊,我还想活到退休呢。 我磨磨蹭蹭地背着药箱走到爵爷寝宫外,发现门外有人迎我。 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一众侍卫中身着便服。脸上带着少年人的朝气蓬勃,五官十分柔和,看上去没有半点反骨和傲气,很讨我这种老年人喜欢。 他走上前来冲我行礼,然后就要带我进去,我连忙拉住他,问爵爷到底有什么症状。 年轻人想了想。 “爵爷气色不错,但今早起来就一直在吐,饭也吃不下,觉得恶心。” 肠胃问题好办。 我松了口气,随他走进去。 扑面而来一股石楠花的香气。 我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爵爷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懒懒地挑了我一眼,然后把手臂伸出来。 鼻间的石楠花味已经浓得使我快失去嗅觉了。 我看了看立在床边的年轻人,他正满脸忧虑看着爵爷。 有点明显过头了。 我用丝线悬着给爵爷诊脉。 然后。 我,我…… 我的手有点抖,我的心也开始抖。 我擦擦脸上的汗水。 “爵爷身体如何?” 我支支吾吾半天,只说要换手再诊。 难道我的医术退步了? 爵爷的身体十分健康,仍然一拳能打十头牛。 只是他现在确实有病。 但,什么样的怪病会让脉象变成喜脉??? 这话我要是说出去,我肯定得死。 现在重要的是我要先把爵爷蒙过去。 我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年轻人,希望他能帮我说几句话。 年轻人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张口说。 “太医可是忘了什么东西,要属下去拿?” 我连忙接下他的话。 “我确实有些东西忘了,只是药品种类繁多,我需自己跑一趟。” 年轻人略有不安地撇了一眼爵爷,竟替他允许了,爵爷也完全没有动怒。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爵爷可以这样容忍他的逾矩? 他送我出去,又在我离去时拦下我。 “爵爷的病,可难治?” 我觉得我能对他透露一二。 “爵爷的病……既寻常又罕见。” “怎么说?” “若搁在女子身上,就是寻常,若落在男子身上,便是万年难遇的奇症。” 所以我要赶紧跑路了,这爵爷爱谁伺候谁伺候吧,我的脑袋可只有一个。 年轻人退去礼节性的笑容,突然按住我的肩膀,低声问道。 “太医诊出的,可是喜脉?” 我大惊。 我震惊地看着他,手哆哆嗦嗦地摸上胡子,说出了我这一辈子最大胆的话。 “你你你,那是你的?” 年轻人慢慢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又重新活过来,面红腼腆地像个大姑娘。 “是啊。” 是啊。 是啊…… 是…… 我觉得这小伙子是真的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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