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与妓女（下） (第5/5页)

顾白此时也在爆炸边缘

    “……”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逃”

    2

    “……”

    “跟我回去！洗澡！睡觉！”

    “顾医生我要回家”

    “这里是城西你家在城东，这半夜三更黑灯瞎火你怎么回去！”

    “……”

    “小芳乖，明天我送你回家。”

    放软语气，顾白上前拉着纪芳的手，凉嗖嗖地握在手里用力搓r0u几下，缓缓牵着不情不愿的她往回走。

    纪芳低头看见顾白脚上两只左脚的拖鞋。

    “顾医生谢谢你。”回应她的是手指被重重一捏。

    “小芳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2

    两人坐在客厅，纪芳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顾白在她身后拿着吹风机关掉喧嚣的吹风机，世界一下安静，纪芳捧着手心里的茶杯里面不过是最平淡的温水，她呷了一口后点点头。

    “我不好的。”顾白随手把吹风机丢在一边，手指把玩着纪芳半g的头发。

    “我得承认一开始确实是因为你的外表，人嘛总是这么肤浅。”放下手上柔软温顺的头发，顾白m0m0鼻子想把手搭在纪芳肩膀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撑在了沙发上。

    “我很早就知道我的身T不正常，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和我一样的nV生，我甚至偷偷学着那些男生怎么上sE情网站，然后在里面找双X人选项。”

    “唯一的一个好朋友她说她理解我，她懂我，她和我一起学习，一起上下课，一起打游戏，还商量要一起上大学，我以为她是同类，在一个头昏脑涨的夏天午后和她告白了。”

    “结果小芳你猜我得到了什么反应。”纪芳维持捧水杯的姿势摇了摇头。

    “变态。”纪芳悄悄把水杯放在了脚边地毯上。

    ??“我的整个青春期再也没有拥有过朋友，我害怕别人知道我的秘密，我只能假装看不上，假装自己没有yUwaNg，可是做人怎么会没有yUwaNg呢。”

    “后来上医学院大家都长大了，也会有相nV生找我，我确实挺受欢迎的我知道，在大学里我学会了怎么发泄yUwaNg。”

    “但我还是很孤独，我一直一个人，尽管我渴望喧嚣，渴望呼朋唤友，渴望琴瑟和鸣，但我胆小地不敢踏出去一步。”

    2

    “我第一次见你，你破碎的样子那么弱小那么无助，但你表情那么隐忍，甚至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我承认我第一时间心动了。”

    “很禽兽是不是，你躺在担架上不省人事，我却在脑海里对你幻想。”顾白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自嘲地笑了笑，没有意识到一只小手悄悄地从前面伸过来包住她握成拳的手。

    “我没有那么好，我虚伪，我懦弱，我wUhuI，我变态，小芳我其实不好的。”顾白把头垂下来抵在纪芳后脑勺整张脸埋进茂密的头发里闷闷的声音传来。

    ??“但我这次踏出这步，因为我对你的渴望超出了我的懦弱，小芳。”

    纪芳抬高手臂伸向高处，温柔地把手放在顾白发间犹豫着想要拍一拍，在她拍下之前顾白抓住她的手放到脸侧?。

    “但我不是为了发泄yUwaNg才踏出这一步的。”?顾白转头在纪芳指根轻轻一吻。

    ?“我们其实还见过好几次的小芳，我在急诊值班时见过你，我不过问了你伤口怎么来的，你不由分说扭头就走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小猫。”

    ?两双手滑落到纪芳肩膀下继续纠缠在一起。

    “社区义诊的时候，你站在人群里，眼睛亮亮的我一眼就看见你你，像一朵拥有蓬B0生命力的小铃兰。”

    ?纪芳的手被顾白在x前握住，她的手并不好看，不像顾白那双拿手术刀的手修长g净白皙。

    2

    纪芳的手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温情又小心翼翼地握住过，好像知道它们也会感到疼，也会感到冷，也会因为恐惧绝望抑制不住地颤抖，也会因为想要一了百了拿着刀刻下狰狞的挣扎。

    “后来阿美来找我，你知道吗？小芳，我那天才第一次知道你叫小芳，你醒来看着我惊恐的眼神，一声不响隐忍的模样和我第一次见到的你就那么重叠在我眼前。”

    顾白指腹在纪芳指甲边缘来回拉锯，像是要借着这点摩擦帮她把指甲上不规则的凹凸磨圆。

    “小芳。”

    “我不好的，其实远远不如你好。”

    顾白想说更多但她喉咙g的发痛g得仿佛咽一口唾沫都是酸涩的苦药。

    纪芳把自己脑袋搁在蜷起的膝盖上。

    窗外开始滴滴答答下起雨，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她没有顾白有文化，只能盯着客厅被风吹起鼓动的窗帘，听着外面越来越急促的雨声风声，心跳的节奏都快要合上外面啪嗒啪嗒的动静。

    “顾医生下雨了我去关窗。”

    纪芳久久蹲坐的缘故，站起来踉跄一步往后倒去，却踢翻了之前放在手边地毯上的水杯，慌张中想要弯腰去捡被顾白拦腰一拽整个人坐在了顾白腿上。

    2

    “不要去管小芳。”

    顾白牢牢桎梏住她，把她脸掰过来面对自己，用一双狗狗眼直直望进她心里b迫她今晚不能再做逃兵。

    ?“顾医生……”

    窘迫不自然地看着顾白，顾医生长的真好看啊，纪芳心里感叹着，目光在她顶天立地的鼻子上流连，因为紧张脑子里奔腾的画面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小芳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顾白放弃了迂回地剖白自己，只想一记直球打进纪芳心里。

    ?“顾医生可是摊上我会很麻烦的我爸……我姐……”

    “小芳不要去管这些”

    ?顾白无可奈何地打断她

    “可我……”

    2

    ?“小芳看着我好吗？”

    不知不觉又低下头去顾白把她脑袋重新掰回来。

    ?“你只要考虑你的心，你想怎样我们就怎样好不好。”

    ?顾白伸手把纪芳遮住眼睛都额前碎发捋开在她眉角印上一吻。

    ?“嗯。”纪芳动作幅度极小地点了下。

    “小，小芳？你，你这是答应的意思吗？”顾白没有错过纪芳那几不可见的动作，同时她也捕捉到纪芳眼中的羞赧与郑重。

    ?随即纪芳却趁着顾白放松的间隙挣脱束缚一跃而起逃去窗边

    ??“雨要飘进来了先关窗。”

    ?窗外的大风把她刘海吹得飞舞，顾白看见她红透了的脸上是在笑。她顺手捡起脚边的水杯朝着窗边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