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火 (第11/11页)

便离开营帐，走过01身边时她已经开始下达撤军事宜了。

    7

    反倒是01，连该做什麽都还不懂。

    十—四

    春天，本来是该生意盎然的季节。

    然而看现在的g0ng城，伤痕满布、人尽白衣，广场中央还升起巨大的篝火。肃杀的空气让人误以为还在深冬。

    帝姬站在祭台，满脸愤恨地将朱从的四肢、躯g，一一投入火中。最终将头颅丢入烈焰时，g0ng城外传来不知是欢叫、还是哭号的吼声。

    朱从生前的影响实在太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声名可说与帝相齐。如今遗T却播放给所有公众面前亵渎、Si得毫无尊严。与此同时的是全球商会残部都被领贵系分割蚕食。

    然而这些抢红眼的贵系们忘了。商会是一个整T，分割开来就什麽也不是，人能拿铁矿砂来吃吗？还是用面粉堆起房子？知情人都晓得，这次的分割随之而来的是所有事业的连锁破产。随之而来的是饥荒、海量的失业人口、以及随之而来的动乱。

    贵系该拿这些怎麽办呢？聪明点的、会想着与其他贵系联合、多少支起产业；蠢一点的、或许就是把乱来的家伙丢进奴隶区。圈奴策利使之下，可不会有领主嫌奴隶太少——不、即使真的太多，消灭一些不是人的也未尝不可。如此一来饥荒也不是甚麽问题。

    若真这麽下去，帝国无疑会走向这种未来。而安洁拉．凡l当然不允许。

    也正因如此，文森．凡l．德洛玛才会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光明正大地自g0ng城正门踏入广场，步过还跪拜在地的众贵系身边——他每经过一列，就有一些贵系站起身来，最终，几近二分之一的在场贵系不再拜服帝姬跟前。

    7

    01则还没Ga0懂发生什麽事，显得十分慌乱。

    而文森则迳直前行、上台、直立在看似有些疑惑的帝姬面前。

    「海尔？」帝姬不快地低语问道。

    「哦，我确实没说来着。」

    小妖JiNg看似事不关己地笑着，随着帝姬展开的炽能现身、坐在她的肩上。

    帝姬环视g0ng城一周，发现到处是枪眼正对着她，起身的贵系主要是德洛玛。而为首的文森右手cH0U出军刀，左手则是奏章用的文本。在他侧後，身着白丧服的安洁拉也与众军警一同，以手枪紧紧瞄准。

    帝姬轻笑看过四周，似乎有些可怜地垂下眼帘。

    「好久不见了哪，文森……你何时出来的？」

    「当您与朱从酣战时，也是我游走诸贵系的时候。」

    「所以呢？文森，你手上的军刀用意何在？我可不记得你是习武之人，打不过我的。」

    7

    「我知道。」

    「至於那些光束兵器指着我…真令人失望——你觉得这点阵仗、能伤我半根寒毛？」

    「不。」

    「既然如此，这些武器做何用意？」

    「是我等的决心。」

    文森举起军刀，指向帝姬眉间。

    「文森．德洛玛在此代表众贵系，我等将不再服从今帝任何命令，直到您签署这份奏表。」

    「公然抗命？你认为我不会动手？」

    「要杀，杀了便是。」文森左手展向身後，「您不只要杀我，还要杀了在这里、所有站着的人、在我身後、在g0ng城外，所有还站着的人。杀了我们，还有接在我们身後所有起身的人。您要杀，就得一代接一代的杀下去。」

    说完，文森再度向帝姬定睛：

    7

    「要杀，您杀便是？」

    帝姬此时头一回露出不快的表情，向文森伸手。

    「拿来。我看看。」

    帝姬自文森手中拿过章表，一页一页地翻着。禁止炽能与炽能核生产；迁居帝居；由文森组织禁军护卫g0ng城；处决近卫越；移玺由g0ng内府掌印；赋予内务府自由行使法定职权……以此等等，应该是不用再看下去了。帝姬手背拍了拍奏章：

    「文森……这些，你是要我退位不成？」

    「您依然会是帝系。」

    「摆设用的？」

    文森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帝姬哂笑着，示意众人跟上，随後便信步领着一群拿武器指着她的人们走进朝谒厅、在所有人怒视中登上玉座。

    而01也不知道该怎麽做。安洁拉走过他身边时也只给他一瞥制止的眼神。最终他既没有反对帝姬，也没有召集近卫镇压。成为站着的人群尾端、唯一站着的旁观者。

    7

    「我若不准呢？」

    「我们将遥尊陛下。另立议会、分庭抗礼。」

    文森的回答让帝姬沉默了一会儿。

    「…你们的要求我明白了。」

    帝姬慢条斯理地环视朝臣，一丝畏惧都没有。反倒是陛阶下有人颤抖得武器都拿不稳。遭到炽能垄罩的众贵们尤甚，毕竟不知何时就要人头落地。

    然而其中最镇定的非文森与安洁拉莫属。他们早已不计生Si，他们即便是Si、也得成为表率，让早已密订的接班人锁链看见。

    即使不能压制帝姬，也不能再成为她的走狗。必须让她知道自己是个独夫，哪怕以杀伐与恐惧支配也得不到效果。

    「你们的决心、怎麽说呢？让人钦佩。不过你们知道的。我是帝，也身为帝。天生就是该统驭众贵，而你们——」

    帝姬伸手，朝台下、朝g0ng外、朝天下所有人一指。

    「——该服从。」

    7

    朝堂静默，跟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会再听从帝姬。

    「近卫越。」

    帝姬轻声呼唤，近卫越就从後廊中现身——然而让安洁拉心生动摇的、也让文森刀尖微微一晃——近卫越还挟持着卡娜。

    卡娜嘴被口辔捆住，尽管不断挣扎也阻止不了两名近卫架着。

    「杀，我会杀。但不是从你们杀起。」

    帝姬自台阶上起身，绕过文森、特地走向安洁拉身边。查觉到恐怖事物b近的安洁拉也开始颤抖、但依然不肯将准心偏离帝姬。

    「安洁拉，你知道我要你做什麽吗？」

    安洁拉开始流下冷汗，不自觉的直摇头。

    「我要你恨我。」

    说完向後一挥手，瞬间出鞘的细剑贯穿卡娜脑g。几乎同时、安洁拉嘶喊着向帝姬开火，却只是被偏折开来，什麽也没击中。

    7

    哭喊大叫朝帝姬拼命攻击的安洁拉不一会儿就被帝姬嫌烦似的扔到後方、还特地丢到瘫倒的卡娜身旁。只见她站起身攻击胁持卡娜的近卫与近卫越又被打退、再起身还是被打退，最终只能伏在卡娜身边痛哭。

    「帝姬——」看到这里、连文森都露出怒容。

    「——嗯？我听着呢，文森。」

    帝姬下一个就是绕到文森面前。

    「你说你後面有一代接着一代的人会接着起身？」帝姬露出灿烂的微笑，灿烂得让人觉得无b凄厉：「既然如此、我就从後面杀起。你们只是最後一批。」

    说着，从近卫越手中接过了红sE按钮。

    「从所有不服者的领地开始。」

    说完，帝姬拇指按下了毁灭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