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沉滞的帝国动荡的帝姬 (第12/20页)

「小姐不把别人的痛当痛吗——」

    「这很抱歉，海尔琳。」空间的主导权随着帝姬增强；海尔琳的削弱，帝姬再度失去视力。那双血红的眼睛只是看往谈话的对象，瞳孔却聚焦着无穷远处：「我个人、不太在乎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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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姬回想起，最近挨过的两次疼：

    在凡l领，保护着同时、也在阻止龄而所受的掷石——这只是皮r0U伤，不值一提。

    在与龄而初次会面……那回可真是命在旦夕了。b起疼痛，她更直觉想到的是想活下去——甚至不是不想Si。以X命为筹码、忍着剧烈的内伤、等待龄而将炽能核亲手还给她。

    海尔琳无言以对。

    她b任何人都清楚帝姬的生平细节。身T的疼痛不说，内心曾经完全封闭。

    她是全世界最耐疼的人，也是最不理会疼痛的人。

    对别人亦然。

    「若我知道疾病、也知道怎麽治疗。只要对我有用，我就会动手去医。」帝姬放下杯子，「病人的疼痛不关我的事。」

    「……」

    帝姬言论偏激却是事实：医生为病人开刀，最多为之麻醉、并不代为承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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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有的行动不为谁，就是自己。」

    「哪怕对所Ai的人？」

    「哪怕对所Ai的人。」

    「……我看轻小姐了呢。」海尔琳终於肯让视线相对，即使知道帝姬只看的到她的轮廓，「确实这五世纪以来，小姐是我见过最有资质、最有利用价值……也是损毁得最彻底的……人。」

    帝姬啜了口茶。

    「不否认哪。」

    海尔琳按下播放键。

    ——

    ——

    先帝的葬礼、同时也是太yAn化身的登基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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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尔琳成为大逆不道的弑亲叛贼；太yAn化身变成拨乱反正的帝国英雄。

    只在一夕间。

    存活下来、名目上无罪的近卫护坚决不参加任何一项仪式。葬礼、加冕、以及对妖姬遗骸的再行刑亵渎。海尔琳的身躯遭到鞭刑与分屍，最终火化得连灰都不剩。

    讽刺的是，全世界最理解护的感受的、不是别人，就是太yAn化身。这些仪式他也一项都不想出席。

    然而这由不得他。无论是德洛玛、还是支援他起事的朱严居王等众贵系，身边塞满了更有实权的人。

    近卫家首成为了他的近卫。这是德洛玛的主意。

    他们不想让近卫家消失；更想让家首成为绊住太yAn化身的棋子。好牵制这场诛逆中成为新宠儿的那批贵系。

    即使两看不顺眼，即使没有献上誓词。成为主仆、正合他们的意。

    「姊姊在哪里？」

    仪式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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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中投下了大量净化弹、又被军队彻底掠夺，居民Si逾八成，都市机能完全失去；原有的g0ng城更不能说是残破了——在攻城间，大部分的城墙崩塌；近卫府直接被重Pa0切成了露天，所有可燃物T都成了灰烬与熔渣；梁柱大多烧断的正殿没多久就崩毁；帝居则在事後彻彻底底变成一开始就不存在。

    而这片残破的原帝都，也在几日後成为当初就是奴隶区。

    新的帝都偏西北一些。g0ng城不在丘陵之上；一旁不再有河流经过；北面的帝居、由大多参与诛逆的贵系出资、也因此成为了他们的风格；不知道是哪门子的报复，德洛玛不惜财力、让中议堂成为了g0ng城内最先落成、b以前更加富丽堂皇的建筑。就连大典广场的地板都还没铺好、土壤毕露，坐落於土原上的玻璃g0ng殿突兀不堪。

    近卫府则在德洛玛家与现在为帝的太yAn化身主张下、第二个动工重建——但更多摆在新的资讯网与架设与补救。其余不过是简陋而相对宽敞点的组合屋，勉强做为办公室。虽然正在补建，现有规模则不到原本的十分之一。

    而在这由板子与钢架构成的「近卫府」，帝不厌其烦的问自己的侍从同样的问题。

    「你说姊姊？」

    但是家首连看都不看他。只顾敲着键盘。

    「陛下原来有姊姊呀？臣等可是初次听说有这回是。」

    不知道重复几次的相同回答、相同的讽刺。

    室内，两人的距离却特地拉满了不只五公尺。一场灾难下存活的两人最了解对方的伤痛、也厌恶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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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卫府人手严重不足。更加外地的调来的分家还在路途上——因为传跃技术变成理论阶段了。因此现在g0ng城内的近卫只有近卫家首一人。

    但他只做自己的事。既不听从帝的指示、对所有贵系更嗤之以鼻。

    谁也Ga0不懂他在g些甚麽。只知道他始终敲着一串难以解读的独创程式码。

    护只提供给弟弟一项资讯：他正在让海尔琳复活。

    但始终不透漏头颅究竟藏在哪里。

    护只身一人，门路尽断。弟弟相信护深Ai他的姊姊，不会在这一点骗他，也不择手段地筹措资源。

    生T培养槽、更好的运算yT、医用的奇奇怪怪管路与扫描仪。弟弟不知道这些器材交给护之後究竟被运到那里。但可以猜出就是为了他的姊姊。

    直到终老前，护与弟弟仅止於事务x1nGjia0ei谈。一个被人戏称在研究黑魔法；一个从不管事，只顾让德洛玛与新贵们争得帝国乌烟瘴气——再从中偷捞油水，给护提供资财。「委心於政」这记载让他们俩看了都哭笑不得。木材都还不知在何方，棺材就先盖上了。

    曾几何时，德洛玛与新贵们分裂了帝国的贵系，成了掌握政权的「文贵」与军权的「军贵」。

    直到这一切都即将成为过去，海尔琳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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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怎麽停了？」帝姬纳闷地问——才说完就被甩了一巴掌。

    将打歪的脸回正、只见海尔琳气到无法言语的脸庞。

    然後在帝姬对面重重地坐下。

    「小姐、帝姬！你——」话说到一半又咽了下去。帝姬不懂他人的疼痛这点早就知道了。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明明是虚拟空间，海尔琳却觉得喘不过气——

    ——不。是气不过。

    到底怎麽Ga0成这样的？现在反而是被帝姬梦境束缚、綑绑在一块。海尔琳没办法登出，可以想到最直观的方法是在现实空间电击帝姬的身T——

    然而海尔琳的本TCore也在这里。身为AI的她一起被电击讯号乱流会发生什麽事——她既没想过、也没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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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还不明白吗？」海尔琳只憋出一句话。她低着脸，交叠的双手撑着额头。

    「不明白哪。」

    理所当然的答案。

    一个明白人；一个局外人。只看到那麽一点点资讯，帝姬当然不懂。

    海尔琳微微抬起头，自双掌上渐渐露出的双眼像是要瞪杀帝姬似的。

    茶桌周围的房间开始融解——化作记忆世界、再度转动了起来。

    帝姬看见了：朦朦胧胧、似睡似醒的初生海尔琳像是在羊水中睡眠。

    在电子世界的她，偶尔对护的自言自语回以意义不明的呢喃——这成为了一段乱码。被以为自己昏头写错的护删除了。

    有时候她微微睁开眼睛、望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