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白马_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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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第1/1页)

    洪怀啸的大衣落在我身上时,我才回过神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

    伴随着各种碎裂倒塌的声音,张奕华的保镖个个惨叫着倒在地上。眼见人都解决了,胡笑朝我哥点了点头,带着他的人走了出去。

    张奕华蜷缩在一边,嘴角带血,看起来伤得不轻。洪怀啸亲自打了他,面无表情的一拳又一拳,我不确定他是否眨了眼睛,

    我裹着大衣,想扶着墙站起来,刚起来一点,腿猛地一痛,身体往下坠跌。

    洪怀啸一把扶住了我,他将我箍在怀中,半天没有说话。

    我闭上了眼睛,疲倦地依偎了过去。我的心跳快到可怖,身体也在发抖,经由这一遭,即使再不想,我也需要依靠。

    他收紧手臂,“我们马上就走。”

    下一秒,他将我抱起来,踩过一地的玻璃碎片,大步往外面走去。

    马上就要离开潮冷的浴室时,张奕华不甘的声音颤抖着响起:“你疯了……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洪怀啸停下了脚步,抱着我转过身去。

    我微微偏头,看见张奕华将自己缩在角落。

    张奕华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不过伤并不在脸上。他捂着前胸和腹部,艰难的抬着头。看这动弹不得的状态,肋骨应该断了。

    “我知道你是谁,我们见过,”洪怀啸淡淡道。

    “你有病吧,不就是个婊子,你竟然为了他打我,你不要命啊”张奕华不甘心地嘶吼着,但他的声音一高,伤口也牵连着痛,不停地倒吸着冷气。

    “你父母不舍得打你,”洪怀啸说,“不代表别人不舍得。”

    “就为了一个婊子?”张奕华痛苦到脸皱成一团,他娇气得很,放狠话需要力度,抱怨和质问却不用,“你不是订婚了吗我cao,还在外面养人?给我玩玩怎么了。”

    “我没必要向你解释。”

    不解释,也就是不承认我的身份。

    “你最好也想想,怎么向警察介绍你是谁。”

    张奕华冷哼一声:“你觉得他们敢抓我吗?”

    “你还是没认清情况。”

    我哥抱着我走出浴室,胡笑带着人正守在外面。见我们出来,他们便要进去。

    浴室中又传来了凄惨的嚎叫,我已经有些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张奕华的。

    我闭上了眼睛。

    司机开车回洪怀啸的住处,私人医生会在哪里等候。

    我蜷缩在后座,枕在洪怀啸的腿上,嘴唇干裂。

    他的手落了下来,指尖微凉,掌心干燥,在我的背上一遍又一遍抚摸。

    像我小时候那样。我本想告诉他,这只是受了惊吓的正常反应,他用不着这样。可是随着那手的巡移,我的呼吸和心跳确实也慢慢平稳下来。

    这算什么,老天明明要施与我折磨作为报应,却又在通往罪恶的道路上洒下面包屑。

    我的眼角微湿。

    “小杰,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他抱着我,像我小时候一样。

    每一次梦游或噩梦,我惊醒时,他都会这样抱住我。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气球,在宁静如水的夜色里独自飘浮,我不知道自己会去哪儿,也没办法停下脚步。而我哥牵着我的线,他举着火把,穿过荆棘和灌木,一路跟随着我。荒野和天空一样,空旷而孤寂。

    世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我生在第三者的肚子里,出生就意味着跨越道德和伦理。

    爱上他是那么自然的事,像爱上世界上任何一个愿意对我好的陌生人。

    但陌生人永远不会像我哥一样对我好。

    “哥,”我啜泣着叫他。

    他的手拂过我的眼角,替我擦去了眼泪:“大哥在这里。”

    “哥。”

    得到了回应,就想再得到一次。

    “哥哥在这里。”

    我牵住了他的手,讲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手心。

    我多想依靠,多想停留。

    回到家中,我哥的卧室已经被布置得如同病房一样。他喜欢素净简单的颜色,倒是和竖在一旁的医疗机械很是相称。

    我的人生像是游戏,不管从哪里出发,最后都会回到我哥的房间。我被安抚着躺到了床上,即使心里告诉自己不必怕,身体却还是在发抖。跟着医生来的护士已经在准备针剂了。细针刺入静脉的一瞬间,我抓紧了床单。

    房门虚虚地掩着,外面有人在低声交谈。

    我不想叫人,就没有出声。

    没过多久,交谈结束,房门被轻轻推开。

    郑医生走了进来。

    许久不见,他也有白头发了,虽然只有几根。

    见我醒了,他走过来问了我几个问题,又摸了摸我的额头:“现在我会帮你检查,如果有什么大碍,我会带你医院。”

    “嗯,”我虚弱地点头。

    我从小就认识郑医生,郑医生也认识我,很多话不必多说,彼此也就明白。

    我爸格外看重名声和隐私。虽然外面总有风言风语,说我爸风流成性,一定有很多私生子,但媒体从没抓到过确切的证据。

    我哥也自然而然地学习了我爸这一点。除了孟梵玉,他从没把我介绍给洪家之外的人。

    而郑医生,则是知道真相的第一个外人。

    郑医生说的简单检查并不算简单,他事无巨细,直到确定我确实没什么大碍。

    “现在的身体倒是好很多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总是生病,”他与我叙旧。

    他曾多次为我看病。

    我自己挣扎着坐起来,虚弱地向他道谢。

    “可能你更适合去更自由的地方,”郑医生低头整理医药箱。

    我耷拉着头,不置可否。

    我哥走进来,郑医生同他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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