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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你有男朋友了吗 (第2/2页)
而他没有拒绝,就自乱阵脚到忘记郁晚洲不可能会在有男友或者女友的情况下跟他乱搞,实在令人意外。 郁晚洲没有即刻回答魏策的问题。他洗过手把水关掉,才反问魏策,“为什么不能是女朋友?” 他抽了一张纸,将纸巾按在手指上,吸去残留的水珠,转过身面向一直沉默的魏策,看见那张英俊面孔上的脸色比他猜测的还要难看。 魏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水关了,一只手插在西裤里,倚着洗手池看他,低沉的声音更哑了些,“那我换个问法,你有新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吗?” 郁晚洲歪了歪头,问他,“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在问我这个问题?” 空气里凝滞了一瞬。 “前男友。”魏策说。 魏策说出这三个字,脸上最后一层血色也褪去了,整张脸青得像鬼,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比正经分手的前男友都不如,自嘲地笑了笑,“对不起。” 他像是突然从梦里回到现实中,随着这句道歉清醒过来,重新戴上了那张冰冷而有礼节的面具。他朝郁晚洲点了点头,转身大步走出去了,仿佛晚走一步就会被梦靥住似的。 郁晚洲仍站在原地,缓慢地转头看了看镜子。 镜子里眉眼浓丽的脸透着一种生来就有的苍白,因为平静的神色而显得异常冷淡。 以前他性格孤僻,既不爱交朋友也没有朋友的时候,只有魏策凑上来,很耐心地逗他。到了他学会温和待人的如今,会被他的冷淡唬弄走的,可能也只有魏策。 因为魏策清楚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是什么表现。 这么想想也挺可笑的。 郁晚洲到甲板上吹了一会儿风,夜晚的海面辽阔平整,远处有渔船交替闪烁着红色和黄灯的灯光,余外一片黑暗。 郁晚洲站了片刻就回到包厢。 晚餐已经到了后半场,周沿庭察言观色,见他兴致不高,自己也出其不意地被魏策的出现扫兴,想了想就提前结束了晚餐,跟郁晚洲一起离开。 从另一个方向穿过长廊的时候,郁晚洲意外地在半开放的餐厅里见到了魏策。 布置奢华的宽敞餐厅里只放了一张餐桌,这里似乎已经到了餐后甜点的时候,他们正抽着烟闲谈。 魏策侧对着他的方向,面色如常地在跟人交谈,可能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往这边看过来一眼,在郁晚洲脸上略一停顿,就平淡流畅地滑下去,重新转回到对面的人脸上。 他在短短片刻就能修炼到心如磐石的境界,郁晚洲十分佩服。 夜间再重走那条下船的必经之路,郁晚洲格外打起几分精神,谁知道周沿庭良心发现,也可能是那条摇摇摆摆的“路”在夜间并不开放,他们回去时走的是另一条平稳安全的舷桥。郁晚洲这才知道,原来到船上的路一直都有两条,是周沿庭这厮最初坏心眼地没给他机会选另一条。 这么一想,倒是能明白魏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了。魏策或许以为他是来过这家餐厅,知道这里有两条路,而仍选了另一条和周沿庭打情骂俏,或者至少也对周沿庭很是信任。 后者不能说没有,前者纯粹是无稽之谈。只是这些他也懒得跟魏策一一解释。 两人下了船,郁晚洲提出换自己开车回去。他没有近视和散光,夜间视力很好,周沿庭同意了,跟他换了座位。 回程没有遇上堵车,两个半小时就顺利到了。郁晚洲把车开到自己住的公寓楼下,下了车换周沿庭开车回去。 周沿庭下了车窗,探出身还想叮嘱两句,刚说出“魏策”两个字,见郁晚洲脸色不好看,十分满意这个效果,也就不再提,跟郁晚洲道别就开车离开了。 夜间开车容易疲倦,郁晚洲回到家里,在沙发上眯了会儿。 如果今天开车带他出来的是魏策,魏策就不会答应换他开车回来。 魏策的大男子主义在任何细节上都会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并非不相信郁晚洲的车技,而是会认为郁晚洲一天下来也累了,说什么也不会再让郁晚洲去握方向盘。 但郁晚洲累归累,有时并不想这么被人照顾。算上堵车的时间,来回六个多小时的车程,他觉得分担着轮流开车是让彼此负担更小、更轻松愉快的一件事。 这可能也是他和魏策其中一个严重的分歧所在,只是当年两人都还在读书,并没有因此生出太多冲突。 魏策爱他,很会照顾他,但总想着要一个人解决两个人的事情。郁晚洲有时挺想不明白,魏策难道还真图他安安静静当个摆着好看的花瓶吗?抱着一只沉重脆弱的花瓶在人生里长途跋涉,也不嫌累。 况且他也不想当那个花瓶。 郁晚洲闭眼休息了一阵,头脑反倒随着放松慢慢清醒过来,渐渐就听见外面的雨声。起初只是零零星星的,渐渐密起来,转为沙沙作响的声音。 他摸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显示接连几天都是雨天,今晚夜间到明天会有大到暴雨。降雨会带来几天的短时降温,只是家里门窗紧闭,冷空气一时进不来,仍然残留着夏季的闷热。 郁晚洲躺在沙发上兀自放空。 雨越下越大,静谧的沙沙声逐渐转成泼水似的声音,客厅有一面玻璃窗迎着风向,被雨敲打得哗哗作响,仿佛随时要碎裂似的。 郁晚洲听着雨声变化,心里忽然隐约有某种预感。 这预感像是这场雨带来的一只羽翼被淋得湿透的鸟,落在他的窗台外缩着翅膀避雨。他明知打开窗户会使雨水打湿地板,仍不得不冒雨打开窗户让它进来避雨。 郁晚洲望着天花板发呆了片刻,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起钥匙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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