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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很快。出狱这天，他接过由监狱保管的私人物品，缓步走出监狱，出乎意料，竟然有人来接他。

    「耿先生。」是他的律师与另一名也像律师的男子。「嗨。」以及高嘉宸。

    他脚步一顿，四下张望。

    「聿凯没来，我是受他所托拿东西来给你。」高嘉宸解释，将一信封递给他。「本来想寄，但是怕你的牢友动歪脑筋。所以问过你的律师跟他一起来接你。」

    「先上车吧！」耐不住热的两位律师已经汗流挟背地站在计程车旁频频拭汗。

    「其余的律师会跟你说，我先走了。」高嘉宸点头示意，上了另一台车。

    凌宝谦一头雾水的走向律师，待上了计程车，与他一同坐於後座的律师被冷气救活後自公事包中取出文件，「耿先生，这些是有关於您收藏的艺术品让渡书，你的资产被新佑公司拍卖，不动产部份已无法追回，仅您的艺术品来得及抢救……」

    凌宝谦接过文件，发现上头列明的都是三少的艺术品收藏，最大宗的自然是杨聿凯的作品，「我没有同意拍卖……」

    「是，新佑公司自称拿到您的委托书进行拍卖。」律师翻到委托书的部份，凌宝谦一见，想到三少之前毒瘾发作时签了一堆拉里拉杂、有的没的○○书、XX书.应该是那时糊里糊涂同意的。

    「拍卖就算了，为什麽要抢回来？」凌宝谦虽觉可惜，并不留恋。

    「杨先生透过关系保住您的收藏，同时希望您出狱後能将一样收藏卖给他。」

    凌宝谦低头看着律师指着的照片，那是一尊两公尺高的石像，cH0U象刚美的线条g勒出一个人的模样，姿势很像揍人的样子，由於线条呈现的缘故，看上去反倒像是跳跃。是三少最新购入的收藏，在他破坏杨聿凯的展览後买的。

    「杨先生有计划将上一次展览的展品全数买回，刚好您手中有这尊punch.他很愿意用两倍的价钱买。」

    「他要送他就是，让渡书是这张对吧？」凌宝谦要了笔就要签名。

    「杨先生坚持用买的。」也许是见凌宝谦脸sE不佳，律师提醒，「或许您能开个价钱让我好交代？」

    「一块。」凌宝谦签名。「还有什麽？」

    「您车子的产权也在文件中。另外，杨先生帮你租了一间公寓，租约在这，」律师拿出另一份文件。

    凌宝谦迟疑地接过，「这是怎样？」

    「先前提过您的不动产全数被拍卖，所以您目前没有居所，至於您的藏品则租用了一间仓库放置，也在方才给您的那份文件。」

    凌宝谦怀抱那堆文件，不知所措，「为什麽他要帮我？」

    律师模棱两可地笑了笑，「高先生给你的那封信也许可以解答。」

    凌宝谦从文件堆里把那封信挖出来，打开里头放着一张三百万的即期支票以及一张用电脑打的便笺：这是阿呆先前给我的封口费，我并不需要。你刚出狱，这些钱或许不多，但仍够你用上一阵子。请别拒绝，也别感谢我，只要接受。

    凌宝谦收妥支票，不得不承认目前身无分文的他的确很需要现金。

    「杨先生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他结束在台湾一切活动，回欧洲去了。」律师多嘴的告知。

    「回欧洲？」凌宝谦心一凉，「结束在台湾的一切活动是什麽意思？」

    「应该就是不回台湾的意思。」律师的解读虽不中亦不远矣。

    凌宝谦顿时头晕目眩，狠狠撞了下玻璃，引来车内三人的侧目。

    「耿先生？」坐於前座的律师轻唤。

    「没事。」凌宝谦很快恢复面无表情，「还有什麽要交代的？」

    「以上事项，您有疑问吗？」

    他摇摇头。

    「那麽，接下来就等我们到您的公寓去。」

    透过窗户看着繁华的街道，凌宝谦空虚无b，少了那个想见的人，即使车来熙往，也没有意义。没想到真要断，杨聿凯断得b他更彻底。

    一想到以後他连到杨聿凯家门外偷看他好不好都不行，便不由自主郁闷。妈的，悲春伤秋不属於他X格的一部份，大概是三少在影响他。

    悲春伤秋？他竟然还想得出这种成语。

    「有菸吗？」凌宝谦向律师要了菸，下车时cH0U。他深x1口睽违已久的尼古丁，仰望公寓大楼，顿时失笑。

    收回前言。

    无庸置疑的，杨聿凯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