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道别》 (第1/2页)

    《26》

    隔天，星期日的晚上，咨谕一个人准备了很丰盛的晚餐，她把所有料理的绝活全部展现出来，着实让父亲他们吓到，因为印象中一号在烹饪方面并没有这麽拿手。

    在晚餐前，咨谕早已先到市区的蛋糕店，取走先前拜托一号帮她订的草莓蛋糕。初见到蛋糕时母亲还问：「唉唷，是谁生日啊？」

    「你啊，母亲节快乐。」

    咨谕的回答让母亲有些愣住，随即又问：「母亲节不是过了吗？而且我们哪有在过母亲节？」

    「没关系，就补过吧。」

    虽然母亲她们不知道咨谕在Ga0什麽鬼，但在她的坚持下，还是补过了这从未庆祝过的节日。咨谕也有问过dy要不要回来家里补过母亲节，但这个世界的她跟家里处的非常不好，便拒绝咨谕的邀请。虽然觉得可惜，但或许这样也b较好，不然dy无意间提到咨谕目前在上大夜班的谎话，也不知该如何圆谎了。

    当晚，大家就像从来没有聊过天一样，每个人侃侃而谈心里的话和各种回忆，咨谕听到许许多多不存在记忆里的事情，她乐在其中，彷佛在补足电影的系列般，当起了称职的听众。

    看着客厅里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画面，站在外头的阿怪，没有进屋打扰咨谕，只是静静地陪她度过最後的时光。

    「六天後……你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阿怪低声念着脑中接收到的消息，正在思考要何时告诉咨谕。

    《道别》

    从礼拜三开始，原本的好天气瞬间变调，连日不断的豪雨让咨谕又想起寿司离开的那几天，也是下着磅礡大雨。

    关於回去的时间阿怪已有告知，咨谕和一号都清楚知道了，也许已经看开且接受最终的结果，咨谕的心情起伏并不大，仍日复一日的过着平常的生活。反倒是一号，变的格外关切咨谕，晚上也舍不得入睡，就为了把握剩余不多的相处时间。

    雨一直下到礼拜六的傍晚，终於暂时停止，一如往常地，咨谕和一号交换身分，带寿司到花圃上厕所。通常回去时，寿司会跑在咨谕前面，不时回头看着她有没有跟上，接着才会往门口移动，等她回来。

    这一天，寿司依然在前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後的咨谕，她见状笑着说：「快，快跑回去，姊姊等等就跟上了。」

    但是，寿司没有像平常一样，被咨谕催促後就冲回门口，只是看着她，似乎不想离开。咨谕有点疑惑，「怎麽啦？你先回去，我马上就跟上你了。」

    下一秒，寿司低着头，慢慢地回到咨谕身边，牠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不肯抬头，一双眼睛不停往上盯着咨谕看。

    就好像……知道咨谕快要离开了一样，寿司彷佛害怕她随时都会消失，迟迟不肯离去她的身边。

    咨谕蹲下後，温柔地m0m0寿司，勉强挤出一些笑容，说：「我们一起回去。」

    曾经，咨谕陪伴着寿司，走过生命的最後一段路。现在，寿司紧跟在咨谕身边，陪着她走完这个世界的最後一段路。或许无意间，寿司感受到了咨谕回忆里的陪伴吧。

    咨谕和寿司的背影，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令人感到心疼不已。

    不知道是不是意识融入世界而得到的共鸣，咨谕已经能够强烈的感觉到，今天就会离开了。

    原本以为可以坦然面对，做好离开这个世界的打算，但咨谕还是无法违背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感，痛彻心扉的感受不断袭来，不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间。

    在自己快要离去前，咨谕和这个世界的家人一一相拥，囤积的泪水宛如这几天的大雨，溃堤不止。没有人知道咨谕为何而哭，纷纷被她的反应愣住，眼泪背後隐藏的真相是什麽，他们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接近深夜，天空开始下起细雨，像是一首凄美的旋律开端，正在为即将离去的咨谕而响起的伴奏。

    咨谕很早就坐在门口前的小阶梯上，早些时间她没有理会婉玉的关心，只是淡淡的告诉她自己没事。寿司乖巧地依偎在咨谕身边，只要有一点小小的动静，便会抬头查看，一副深怕她不见的模样。

    站在靠近斜坡处的阿怪，没有像以往一样跟在咨谕身旁，他尽可能的不去打扰，只想远远陪伴到最後一刻。

    此时，车子大灯的光线出现在斜坡上，阿怪转头一看，是一台灰sE的小休旅车。车子驶进前院後，随意停止在一旁，并且快速熄火，应该深怕惊动到屋里的人才这麽做的。寿司先是伸直了脖子查看，也间接引起咨谕的注意，直到车子里的人下车後，牠才开始摇着尾巴，原来是一号和BK。

    因为BK也想和咨谕道别，但为了怕母亲对他突然来家里而问东问西，所以早些时候已先在桥上待着，一号也偷溜出去陪他，两人在外面耗到全部人都睡了才回来。

    一下车，一号便回头跑去问阿怪：「二号还有多久时间？」

    只见阿怪摇着头，「详细时间我不知道，但也差不多了。」

    听完阿怪这麽说，一号深x1了口气，试图平稳自己的情绪，没想到还是没有用，很快便悲从中来，她不断吞咽着唾Ye，压抑x口堆积的郁闷。BK来到一号的身边，问：「阿怪在这里吗？」

    「对，他说二号已经快要离开了。」

    BK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是轻轻搂住一号的肩，「走吧，我们先去二号那里。」

    一号和BK来到咨谕的面前，看着两人，咨谕挤出了点微笑。接着一号坐在咨谕旁边，握着她的手，低着头不发一语。

    两人的手链重叠着，那刻着各自世界代号的牌子，再过不久，就会彻底的分离。原本有好多话要说，可是到了令人心碎的时刻，却怎麽样也开不了口。温热的泪Ye早已夺眶而出，紧接而来的是宁静过後的啜泣声，不断萦绕在空气里。

    陷入哀伤的氛围之际，在远处的阿怪，忽地叫着咨谕：「二号，来一下好吗？」

    看到阿怪招手，咨谕擤了擤鼻涕，起身走向他。被BK轻轻抱着的寿司虽然也想跟上去，但很快被一号制止。

    阿怪带咨谕到斜坡下面的路灯处，随後转身看着她，内心百感交集，但还是笑着说：「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有预感自己快要离开了，我想说的是，不知道这时候说恭喜你会不会很奇怪，总之……在我负责范围内的你，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去，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事。」

    阿怪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