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起点》 (第2/2页)

公室一阵子，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牠记住了走廊的味道。在有些昏暗的走廊上，寿司像个好奇宝宝，动着鼻头闻遍角落各处。

    此时的咨谕呆站在走廊，周遭的声音完全消失了，尽管阿怪在她面前着急的喊着，她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眼前的画面变成一片白，像是有一道让所有颜sE都消失的白光，直S自己的双眼，虽不刺眼但也无法看清楚。除此之外，咨谕感觉不到自己的身T，宛如任何器官都不见，她意识到连呼x1都要终止了。

    在眨眼的下一个瞬间，咨谕眼前忽地一亮，她先是看到自己的办公桌，紧接着周遭的声音渐渐恢复，左侧一直有个人叫着她：「咨谕？」

    完全回神後，咨谕看着四周，她身处在办公室里，坐在她左侧的是肥nV和眼镜sHUnV。

    「什麽？」咨谕发出疑问，看着正在盯着自己的肥nV，不知道她刚刚说了什麽。

    肥nV撇了咨谕一眼，说：「你今天去上过厕所了吗？」

    「厕所……我、我不知道……」

    「什麽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去过厕所都忘了吗？我们刚刚在说游客中心那边有一只黑sE的土狗，吵了整个早上。」

    一听到肥nV这麽说，咨谕立刻冲出办公室，她终於意识到自己身处在刚遇到寿司的那一天。

    一出办公室，画面随即又变了，映入眼帘的是靠在墙边的hsE大纸箱，里头不停传来SaO动。等咨谕慢慢接近之後，让她感动的一幕再度浮现眼前。

    一只黑sE的土狗，正攀着角落疯狂爬着，打翻了饲料碗和水盆，弄的到处都是。咨谕知道那是寿司，很快就记起牠小时候的模样，正准备抱起时，忽然有个念头让她却步了。

    「如果不带牠回家的话，是不是一切的命运都会改变了？」

    咨谕放弃抱起寿司的想法，尽管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仍狠下心不打算和牠有任何瓜葛。咨谕一样整理寿司弄翻的「命案现场」，随後b着自己离去。

    一离开，咨谕听到寿司叫的更大声，似乎在叫着她一样。停下脚步後，咨谕的内心不断交战着，最後仍选择回头，只见小小只的寿司，奋力地跳了出来，狼狈摔在地上。咨谕温柔抱起寿司後，放回箱子里，接着告诉牠：「不要再跳出来了，我不会理你的。」

    咨谕的眼神带着很深很深的哀伤，她认为没有相遇的话，也许寿司就不会这麽早离开这世上了，尽管再不愿意，此刻的她都只有一条路能选择。

    所以，咨谕选择离去，不再与寿司有关联，痛苦的回忆只要一次就够了。

    当咨谕再次离开时，她听见寿司爬出来又摔落地面的声音，虽停下脚步，但她没有回头，不断的忍耐着，想m0m0牠、抱抱牠、亲亲牠的冲动，这些刹那间全都变的好困难。

    咨谕觉得x口好痛，如万针穿刺般，不停扎着脆弱不堪的内心，她不懂为何自己可以变的这麽冷血，不懂为何要b着自己离开。

    不懂为何一切都变的那麽复杂……

    痛心的咨谕，单纯的只是……想要陪伴寿司长大，直到牠变成老狗，走完这短暂的一生。咨谕所希望的，就跟许多人一样简单，她想要给寿司一个完整的世界，可是……最後却只能够活在想像里。

    寿司在咨谕的脚边不断磨蹭，攀着她的腿撒娇，发出的叫声令她感到一阵鼻酸。随即心一横，咨谕往前跨出一步，她仍b着自己狠下心，即便内心带着煎熬也必须如此，就像当初强迫自己陪伴牠到最後，再次承受那一天的巨大的苦痛。

    透明的泪珠失控落下，咨谕擦着泪水，带着悲恸向前走，她知道所有的起点，都得在这一次的选择画下句点。在不同的世界里，命运会改变，寿司会健健康康的长大，也有可能什麽都不会改变，牠仍然会离开那个曾经拥有过的世界。

    连开始都没有的话……至少在自己的世界里，就不会有所期待，不会再一次活在可能会失去寿司的恐惧之中。

    咨谕是这麽想的，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可是，当咨谕已经做好离去的决心时，那一瞬间，想起了dy曾对她说过的话。

    「当牠选择了你，你就是牠的世界，牠的一生都留在这个世界里，那是你们彼此之间的羁绊，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

    咨谕站在原地，难过的泪流不止，她记得与寿司的回忆，却必须带着那些画面离去，不管怎麽b迫自己，始终没有拒绝的勇气。

    软弱的咨谕并不是圣人，她以为可以违背心意，态度坚定地离开，可到头来……仍然只是个有血有泪的凡夫俗子而已。

    「我怎麽可能忘记……那个有你的世界……」

    接着咨谕回过头，看见小小只的寿司，正在远处坐着。彷佛深信着咨谕会回头，寿司一直都没有离去。当下的瞬间，咨谕决定不再迷惘了。

    咨谕蹲下去，双手摊开，迎接着寿司。而寿司没有任何迟疑，快速地奔跑到咨谕的怀里。紧紧拥抱着寿司，咨谕崩溃哭泣，「对不起……我差点就放弃你了……」

    人生出现再一次的选择，咨谕感到困惑不已。

    不过从这一次开始，咨谕清楚知道，无论多少次，自己都会选择给寿司一个安心的世界。

    闭上双眼，咨谕感受到熟悉的触感和气味，想起许多拥抱寿司的瞬间，以及陪牠在门口前看着星空的每个晚上。

    希望寿司健健康康的长大，这是咨谕……自始自终唯一的心愿。

    外头的太yAn透过气窗，将走廊照亮些许角落，假日的办公室空无一人，与外头的人山人海形成强烈对b。

    咨谕跪坐在地上，她眨着哭红的双眼，眼泪仍然止不住。寿司前脚攀着咨谕的大腿，轻轻地用舌头T1aN着她脸颊的泪水。

    没多久，咨谕回神过来，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寿司，然後注意到左侧的阿怪，正露出一副开心又差点吓Si的表情，张着嘴巴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刚从回忆中清醒，咨谕感到一阵头痛，想起几分钟前的事情，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消失。

    「咨咨咨……咨谕！成功了！你恢复原状了！」阿怪看着咨谕的全身，不再有透明的情况，这次是真的避开世界法则的排除审核了。

    咨谕露出些许微笑，说：「不知道为什麽，我可以感觉的到以往无法感受的事情，我很确定这次真的没事了。」

    擦乾泪水，情绪平复的咨谕，对着阿怪说：「让你担心了，阿怪。」

    阿怪拼命地点头，像是心里卸下一颗巨石，放松後便瘫软在地上，随即说：「刚刚你一度快要消失，我慌张的不知道该怎麽办，寿司也不断狂吠，然後没多久你就突然正常了。」

    仔细回想着刚刚的一切，咨谕说：「我好像在作梦，梦到第一次遇到寿司的时候。」

    「那应该不是梦，是回忆的意识在融入这个世界，你那个时候的意识很强烈，才能这麽顺利避开排除。从报告资料推算，应该到回归之前，你不用担心会被排除，大概啦。」

    听完阿怪这麽说，咨谕的心情一下子落寞不少……没错，她最终还是得离开这个世界。

    看着寿司，下一秒便将牠拥入怀里，咨谕没有多说什麽，此刻一个大大的拥抱，就能倾诉好多好多的情感。

    「谢谢你，我不会忘记的……」

    咨谕嘴边念着的，是感谢回忆里没有放弃的自己，还是对未来的约定呢？

    可能……两者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