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篇第四回被看见的善良 (第2/2页)

遇见你的时候，你可是只凶巴巴的大狼狗啊。结果现在——变成小N狗了呢，哈哈。」

    芬里尔红着眼，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忽然，一声巨响打断了这暧昧的氛围——

    「轰！」一颗巨石从头顶坠落，直直砸向莉莉丝。

    芬里尔猛地一震，想要扑身挡下，却被铁链SiSi拉住，动弹不得。

    「小心——！」

    然而，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抬起手，纤细的指尖轻轻一g。

    瞬间，红黑sE的能量迸发，像漩涡般将巨石牢牢困住，随後轻巧一甩。巨石轰然砸进远处的沼泽，溅起滚滚泥水，在夜sE里碎裂成渣。

    她缓缓收回手，神情却柔和下来，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在看一头仍未驯服却不失纯真的野兽。

    「不过啊，」她轻声笑道，眼神温柔得近乎狡黠，「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就知道……你其实是一只善良的大狗狗呢。」

    火光在她的紫眸中闪烁，将她衬得既危险，又令人心悸般的美丽。

    芬里尔望着她，沉默不语，x口却隐隐涌起一种陌生的悸动。

    「灾厄。」

    「怪物。」

    「会吞噬世界的狼。」

    无论是谁，甚至是与他一同成长的人，终究都在他眼中退後，露出恐惧与戒备。

    他早已习惯了。

    习惯人们在低声细语中避开他的目光，习惯朋友因为害怕而背叛，习惯自己被捆锁、被孤立。

    「这就是我的名字……我的存在。无论我怎麽挣扎，都无法摆脱的宿命。」

    然而——就在这样的梦里，他却听见另一种声音。

    带着笑意，带着笃定，与众人的声音全然不同。

    「你其实是一只善良的大狗狗呢。」

    那句话就像火光，在Si寂的黑暗里点燃。

    烧得他浑身不安，烧得他心口发疼。

    「善良……？」

    这个字眼，从未有人用在他身上。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麽去回应。

    他只觉得荒唐。

    「一头从出生就注定要带来灭亡的狼，怎麽会和善良沾上关系？」

    可偏偏，当那双紫sE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时，他无法否认。

    在那片刻，他竟然……渴望相信。

    「莉莉丝……你到底看到了什麽？为什麽能在我身上，看见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

    他心口隐隐作痛。

    孤独、恐惧、愤怒，交织在那一声「善良」里，化为说不清的矛盾。

    「如果……真如你所说……」

    「那麽，我还有资格……成为不一样的存在吗？」

    「叮——！」

    清脆的金属声骤然敲响，把他从梦境中拉回。芬里尔睁开眼，额上渗着一层细汗。

    旅店房间内，晨曦透过窗缝洒进来。远处，铁匠铺的早工已经开始，敲击声在村中回荡，混杂着人们的交谈与笑声。

    他慢慢坐直，背靠着冰冷的墙，红sE的瞳孔望向窗外。

    现实的一切都热闹而生机B0B0，与他刚刚梦里的黑暗与孤寂形成鲜明的对b。

    「叩、叩、叩。」

    「芬里尔，起床的话开个门。」

    门外传来艾莲雅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清亮与几分催促。

    芬里尔叹了口气，拉起昨晚随手丢在角落的衣物，顺手披在身上，走过去把门拉开。

    门外的艾莲雅已经换了一身新的服装。她穿着一套以绿sE为主的轻便战斗衣，裁剪合身又不失俐落，肩口与手臂都有简单的护甲。她将一头金发高高盘起，挽成俐落的包包头，少了几分贵族气质，多了几分爽朗的战士之姿。

    「喏，给你的。」艾莲雅一边说，一边把一叠新衣物y塞到芬里尔怀里，「换上新的吧！你不在意，我可是在意。脏Si了！大小应该差不多，你就将就一点。」

    芬里尔挑了挑眉，盯着怀里的衣服，沉默片刻後，低声道：「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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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莲雅愣了一瞬，随即笑出声来。

    「怪人，说个谢谢有什麽好不好意思的？接受别人的好意，对你来说就这麽难习惯吗？」

    芬里尔望着她，脑海里却闪过昨夜梦境中，莉莉丝的笑容与那句话——「你是一只善良的大狗狗呢。」

    x口微微一动，他唇角不自觉g起一抹淡淡的笑。

    「……谢谢。」这一次，他目光清亮，语气坚定。

    艾莲雅愣了愣，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容晃得心神一颤，随即故作镇定，撇过脸小声嘀咕：

    「……还真会突然装认真，吓我一跳。」

    芬里尔将艾莲雅塞给他的衣物展开，略微挑了挑眉。那是一套以深sE为主的战斗服，上衣以厚实却贴合身形的布料裁制，肩口与手臂织入金属丝线，能在保持灵活的同时抵挡割裂。下身则是贴腿长K与高筒靴，腰际预留了挂武器与小袋的环扣，简单实用却不失质感。

    他默默将旧衣物脱下，换上新衣。布料顺着肌r0U线条贴合，将他身上纵横的伤疤半隐半现，更衬出那种冷冽的战士之姿。狼耳在发间微微抖动，红瞳在晨光下闪烁，整个人看上去更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艾莲雅看着看着，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哼，b昨晚那副邋遢样子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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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里尔没有回嘴，只是拉紧腰带，像什麽都没听见一样。

    他转过身，语气淡然却带着一丝催促：「走吧。武器还没拿回来呢。」

    艾莲雅耸了耸肩，嘴角g起一抹笑，转身朝楼下走去。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他们并肩的背影。

    旅店外，街道已经热闹起来，远方铁匠铺传来「叮、叮、叮」清脆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麽，便一同朝着那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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