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赴约(2) (第1/2页)

    1.4

    人们印象中的天使是什麽样子？

    应该还是人背後长着丰满羽翼的形象吧。

    虽然最近也有听说有人跳出来以史书证明，天使其实是一只大眼上长了几双翅膀、翅膀上再长了无数只眼睛的模样。

    要是天使有密集恐惧症，我想祂当场就能吓Si自己。

    扯远了，跪在颜若芸画布里头的，并不是如史实那种不可名状之物，而是普世价值下，最大众的那种天使。

    是的，「跪」在画里头。

    天空没有古典作品那种和煦暖光。

    背後那双追梦的羽翼亦不洁白丰满。

    就连应挂在脸上，内蕴宽恕与救赎的微笑，在无头的脖颈之上同样寻不得半点踪迹。

    「这是……」我不禁捂住嘴巴，尝试阻挡那试图侵入肺中的压抑与窒息。

    那无头的天使单膝跪地，向後翻摺的右翅自背後被一支巨大的铅笔连同心口一并贯穿。

    淌出的血丝并非鲜红，而是宣告彻底逝世的暗赭。

    仅剩的左翅沾满血渍与W垢。不见当初纯白的翼膀，也因底下争相摘取羽毛的人群而残破不堪。

    不适促使我放下了防尘布。

    拉了张椅子坐下，深深地将空气x1入几乎忘记呼x1的x腔中，脑袋才再度运转起来。

    那是颜若芸昨天在画的东西吗？

    想到昨天对着镜子洗掉的那张大花脸上清一sE黑、灰、深红的暗sE调，看来应该是不离十。

    是基於什麽样的心理，才会画下这样子的画面的？

    「啧，但看起来这麽孤僻的国高中nV生，有些奇思异想到也不奇怪吧。」回想起国中班上其中一个nV生小圈圈，老Ai收集些眼球、骷髅之类的猎奇吊饰，突然就b较能接受了。

    话虽如此，但我也没敢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再次将那幅画打开。

    尽管我没有完全将每个细节印入脑中，但那GU彷佛会将心中某种类似於希望的情绪给夺走的不安却令我不寒而栗。

    就这样吧，乖乖滑手机发呆等颜若芸过来吧。

    然而直到下午第一堂上课铃响，都完全不见颜若芸的踪影。

    ＣＣＣＬＶ.

    「小玉，如果有人放你鸽子的话你通常怎麽处理？」

    「嗯？你中午到底跟谁约会去了？」

    「不是约会啦！」我愤而反驳：「只是讲好有事要谈而已。」

    「那就是约会。」梁璺远将球传了过来，指着篮框：「丢一手。」

    球顺着指尖滑出手掌，以四十五度角的抛物线空心坠入篮网，网子反馈的脆响属实是让人神清气爽。

    「随便啦，就当是约会好了。」颜若芸吗？光想想就头皮发麻：「你会怎麽办？」

    「男的nV的？」梁璺远一个箭步跃起，拦截了仍在空中的球反手一g，y是让球再次擦板入网。

    「男的。」我想都不想。

    「nV的的话我通常当作没事发生。」这家伙根本就事先预设好了。

    「那你问P。」我一把将球抄走。

    「看我们家崭奕学会说谎了没。」梁璺远从容地笑道，双手张开压低身形：「我防下这球的话就告诉我你们两个人的关系。」

    根本没什麽关系好吧！

    不过真要说的话，我们算是准Si神跟准受刑人？

    「工作上的关系罢了。」趁着梁璺远恍神一瞬，我立刻加速，从右侧晃过上篮，球刷地应声入网：「哼哼，这样就想把我防下来啊。」

    站在原地的梁璺远陡转凝重，四处张望着跑了过来，像在确认周遭没有其他闲杂人等似地。

    「g嘛？」

    「崭奕，我能理解高二想跟异x1nGjia0ei流的急迫X。」梁璺远弯下腰，伸手护在嘴边小声道：「但这种交易还是太危险了啦，要是你被仙人跳了怎麽办。」

    我二话不说，举起球就往他身上砸。

    梁璺远则如恶作剧得逞的熊孩子边笑边叫着逃跑。

    ＣＣＣＬＶ.

    推开门的时候，颜若芸的脸上明显浮现了片刻的讶异。

    她还是坐在窗边的桌子上，一样将脱去布鞋、黑丝包覆的双足置於画架之上、依然是一手调sE盘一手水……油画笔

    「唔，呦。」我有些尴尬地举起手打了招呼。

    「嗯。」颜若芸轻Y，腾出手来拉开了她坐的桌子下那张椅子。

    特意安排这种Si亡距离到底有何居心。

    我假装没看到那个随时都会被狩猎的位子，而是靠坐在她隔壁的另一组桌椅上。

    很显然地这不是一个正确的选项，因为颜若芸完全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半眯起双眼SiSi地盯着我，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