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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药 (第2/2页)

开,很不高兴地重复:“猫。”

    乔温一朝着厨房吼:“江遇,把刁哥抱过来。”

    江遇正在洗碗,被这一吼差点把碗摔了,悻悻然擦了手去阳台抱猫。

    毛发蓬松柔软的大猫被送过来,江止摸着它的毛,露出一点笑来。

    乔温一把粥碗塞进江遇手里,交代他一句:“让你弟弟把剩下的喝完”,很迅速地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冲好的热腾腾的药剂,江止已经缩到被窝里了,江遇拿着空碗和他面面相觑。

    “……”,乔温一忍不住狐疑道,“你不是又替他喝了吧?”

    江遇很镇定地回答:“没有。”

    他转身出去洗碗,乔温一没有再追问,隔着被子拍江止:“出来喝药。”

    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地:“不喝。”

    “不喝药怎么能行呢?”乔温一哄着他,“这个是甜的,你尝一口就知道了。”

    江止从被窝里伸出头来,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杯子,泛着热气的褐色液体微微漾着,闻起来又苦又腥,跟甜半点不沾边。

    他又把头缩了回去,“不喝。”

    孩子不喝也不能掰着下巴硬灌,药是开水冲得,还很烫,乔温一拿着勺子慢慢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快点出来喝,不喝药病不好,那还要继续去打针,也去不成学校了,你想让哥哥明天自己一个人上学吗?”

    江止不吭声了,乔温一继续劝说:“你今天生病哥哥很自责,你要赶紧好起来,不然他会一直难过下去的,你想要看他哭吗?”

    江遇:“……”,他停了进门的脚步,想听听乔温一还能扯什么。

    江止在医院还病怏怏的,可能输了液,又吃了半碗粥,精神好转了些,龟缩在被窝里跟外面试图喂他苦东西的可恶势力作斗争:“睡一觉,就能好。”

    “你先出来尝一口好不好?哥哥要哭了。”

    乔温一无意识地朝门口看,江遇猝不及防和他的目光对上,双方顿时都有一种被抓包的尴尬感。

    一个偷听,一个被偷听。

    乔温一没计较那么多,招手叫他过来,然后顺坡下驴地继续催江止:“哥哥真的要哭了,你要是不喝药我就揍他了。”

    江遇也开口:“起来喝药。”

    江止慢慢露出脑袋,皱着脸:“不想……喝。”

    乔温一吹凉了一勺药,自己先做示范尝了一下,一入口差点苦得当场去世,舌头和喉咙半天缓不过劲儿来,整个口腔都是苦的。

    要不是江止看着,还有大人风范作祟,他的表情估计就裂开了。

    什么药啊这是,乔温一有点怀疑人生,这玩意儿哪个小孩子喝的下去啊?

    他沉默的时间太长,江遇看了他一眼,把药从他手里拿过来也喝了一口,面无表情地出去漱口了。

    江止机灵得很,从他俩的表现就能看出这药难以入口,很有些得意似的笑了笑。

    确实是太难喝了,乔温一把杯子放下,叫江遇去倒了杯热水,除了这杯冲剂外还有一小包药,里面有药片和药丸还有胶囊,让江止先把这包药吃了。

    乔温一先把裹着糖衣的药片和胶囊挑了出来放在手心,有些懊恼刚才早些喂粥的时候应该让他就着粥吃下去。

    热水送过来,乔温一喝了一口,温度刚好,吩咐江遇把江止扶起来。

    江遇把趴在被子上的猫抱下来,伸手去拖江止,这回倒没再费什么力气,江止乖乖起来了。

    乔温一把药送他嘴边,他看了看,拈起来一颗一颗就着水咽了,慢吞吞地,树懒一样。

    三五片药让他折腾半天,好不容易咽下最后一粒胶囊,江止当即就要躺下,乔温一拦下他,很不好意思地把方才挑剩下的药丸倒在手心里。

    药丸就黄豆那么点大,但是黑黢黢地,靠近了就能闻见苦气,江止看一眼就扭过头去:“不吃。”

    “就这两粒,一闭眼就咽下去了啊乖。”

    江止扭过头看着他,不说话,眼圈渐渐地红了,目光里全是委屈和控诉。

    乔温一简直要给他跪下了,小祖宗实在是难伺候。

    他很想撂杆子不干了,小犊子爱吃不吃。

    十几岁的年纪,怕打针也算正常,成年人有时候也怕,但是一点苦头吃不了,那怎么能行呢?

    江止的眼泪溢出来,他还没退烧,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委屈、倔强、可怜。

    乔温一方才隐隐怄气的情绪顿时荡然无存,慌忙放了药丸给他找纸巾:“别哭别哭,不吃了不吃了,不吃了好不好?”

    江止哽咽着伸手去够他的脖子,乔温一忙靠近了些,孩子委委屈屈地搂着他:“睡觉。”

    乔温一满口答应:“睡睡睡,这就睡。”

    江遇坐在一旁,目光晦暗难明。

    他这个弟弟生病是常事,以前江姝喂他药的时候,明明为难也会皱着脸乖乖喝下去,还要伸手摸摸mama的脸让她不要担心,为什么到了乔温一这里,就作天作地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了呢?

    江止,你这样闹人,这样无底线地撒娇试探,是笃定了眼前这个男人会毫无办法地选择包容吗?

    乔温一给江止擦干净脸,又捏捏他的耳朵,吐槽一句:“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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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第一次喊江止祖宗了,上一次是因为江止咬他,那个牙印现在还没消呢。

    江止蹭蹭他的脖子,很扭捏地小声反驳:“不是……祖宗。”

    “不是祖宗是什么?”乔温一无可奈何,讨债的小祖宗。

    江止有点害羞,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是……”

    后面几个字说得太轻,乔温一偏了偏头,耳朵有点痒,听不清:“什么?”

    江止不愿意再重复,搂着他的脖子微微地笑。

    乔温一听不清,江遇却知道。

    不是祖宗,是宝宝。

    乔温一把他放平在床上,让江遇在旁边陪着,收了药出去了。

    家里的医疗箱里有酒精,他稀释了点,用毛巾浸湿了,拿进卧室里给江止擦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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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药,也要想点其他办法降温。

    脖颈侧面,腋窝,手,腿弯……都是血管丰富的部位,乔温一认真细致地擦过去,江止很怕痒,侧躺着微蜷了起来。

    乔温一收了工,恶意满满地挠了挠他的脚心,江止故作不满地看他,眼睛却是笑着的,怎么都瞒不过人去。

    “快睡觉,江遇去洗漱,洗完了过来陪弟弟睡。”

    乔温一拿着毛巾出去,又看见衣架上两个孩子脱下来的校服,袖口领口都不太干净,就顺手搓了搓,扔洗衣机里了。

    等洗了手回卧室,一天兵荒马乱的疲惫感后知后觉地生出来。刚想躺下,突然又想起还没给刁哥喂饭,只得认命地把刁哥抱出去倒了一把猫粮和冻干。

    再等猫吃完饭,月亮都老高了。

    乔温一熄完灯,抱着猫上了床,两个孩子已经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我可真是老妈子的命。”他心里嘀咕一句,把一条手臂横在两个孩子身上,也闭上眼睛迅速沉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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