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all强】揣崽文学停车场_雌鱼(后半段有阵痛生产描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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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雌鱼(后半段有阵痛生产描写) (第2/2页)

肚子隐隐不舒服,胎位下降,孕肚沉沉的坠在身前,压的他直不起腰,腿也有些合不拢。二层的楼梯对现在的他来讲是个大困难,已经被书婷拉上警戒线不准走了,家里装的电梯总算派上了用场,上次他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扒着楼梯扶手晃悠悠往下走,因为圆隆的肚子遮住了视线,身子又沉重,一脚踏空跌在台阶上,尾椎骨跌的生疼,孩子也闹腾了好久。书婷费劲扶他起来,心疼地发了好大一场火,勒令他不准再走楼梯。

    陈金默照常送了鱼来,近一个月他都暂时住在这儿,是陈书婷担心高启强突然发动没人扶着,特地请他留下的。他洗过澡就挨着老板站在沙发后面,总要高启强扯他坐下。

    腹部时不时传来闷痛,高启强蜷缩在沙发角落,揉着侧腹缓解,这次不用他喊,陈金默就箭步冲到他身边。

    等这一波疼痛平息,高启强的脸上已满是细汗,重新有了力气,嗓子却还有些干涩,高启强喊了几声老婆都没得到回应,索性直接让老默扶他上楼。

    宫缩已经逐渐规律,阵痛磨的他浑身没有力气,腿也软了,不得不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陈金默身上。

    陈书婷在卧房里看书,等着到点去接高晓晨放学,看到高启强被搀扶进来,忙迎上去,二人合力将他扶上床。

    明明还没到医生要求入院的时候,高启强却知道可能就是现在了。

    他握着陈书婷的手,意识一下清明:“晓晨快放学了。”他懊悔的皱起眉头,“早知道先不上楼了。”

    陈书婷又气又好笑,用指节敲敲他的额头:“你觉得你还能去接他吗?一会我自己去,放心,很快就回来,回来我们直接去定好的私人医院。”

    等陈书婷出门后,陈金默思忖片刻,悄悄出了卧室,将大门锁死了。再回到卧室,高启强半靠在枕头上,他的眉目在疼痛的逼迫下皱成一团,嗓子里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谢谢。”

    陈金默转身带上房门:“不去医院吗?”空气一下安静了,只余得低沉急促的喘息声,高启强努力勾起唇角,有点恶作剧后的可爱:“兴师动众的,烦人。”

    陈书婷在校门口接到短信,她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是个聪明人,明白要给高启强尊严,或者说在高启强让高启盛出差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是在等,布置好的医生离家就一栋房子的距离,高启强真的需要帮助可以及时赶过去,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假装不知道,带孩子去吃个饭,默默祈祷。

    疼痛越来越频繁,直至连成一片,天色渐渐昏暗,暮色笼罩上窗户。在疼痛还没有那么密集的时候,陈金默扶着高启强走了走,喂了些汤水补充体力。

    高启强的双腿已经合不拢了,雪白的孕肚坠成梨形,身上的衬衣浸满了汗水,紧绷着贴在皮肤上,身上的粘腻教他难受,他颤着手去拨衬衫纽扣,拨动了几下没解开一颗扣子。陈金默半跪在他身前,替他解开纽扣,剥下湿透了的衬衣和裤子。在他看来,高启强衣柜里的衣服都差不多,随便拿了料子柔软的给他换上。一股清亮的液体在床单上晕开,疼痛倏然加剧,高启强捧着肚子在床上辗转,指尖泛白,指甲无知觉的嵌进皮rou,陈金默慌忙按住他的手,皮肤上已经镶有几枚红印。

    恍惚间,他嗅到逐渐浓烈的腥味,和鱼的不一样又说不清哪里不一样,腹痛折磨着高启强的意识,他像一尾被捕捞上岸的鱼,在地面上搁浅挣扎着,直到缺氧昏厥,最后被无情的丢上案板,再无力动弹。

    他想起自己做鱼贩子那些年,冰凉的刀刃剖开雌鱼肚子,黄白色的鱼籽顺着刀口哗啦啦向外冒。

    高启强大口喘息着,胎儿在腹底叫嚣着要往下走,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灼烧烘烤着他的理智,皮肤却因为汗液的蒸发透着凉,他不自觉往陈金默身上靠,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陈金默安静眼眶不知名发着热搂着他,他手贴在他不断做动的腹部,脸颊贴近他濡湿的短发,听高启强虚弱的喊他“老默”,压抑着的痛吟敲打着他的神经。

    杀手不晓得高启强为什么挑了自己陪着,他想起黄翠翠,那个女人大肚子生下女儿的时候,自己还在监狱里服刑。也是这么痛苦吗,也会脆弱地叫着什么吗,也狼狈又伟大地这样义无反顾吗,恍惚间他好像看见瑶瑶的诞生的时刻,怀里的高启强是他的妻子,肚子里是他即将来临的孩子。

    毫无疑问,他曾经爱黄翠翠,那他爱高启强吗?好像分辨不请了。

    陈金默看见血水顺着他的腿根一条一条蜿蜒而下,鲜红的印子留在他雪白的皮肤上,好刺眼。杀手不陌生血,他杀人,干脆利落,血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特殊意义。

    但慌乱中,他的手上再次沾满红,高启强的血,没有手套的隔离,粘腻的粘在他的指尖、手掌。他开始恐惧,害怕高启强会因为失血过多悄无声息的离开,他感觉无能为力。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或许还要算上尚在母体的那个胎儿,呼吸声,心跳声,都在加剧他的担忧。

    陈金默出乎意料的慌乱,像每个等在妻子身边的丈夫那样,做着无用的抚慰,鲜血匆匆擦在外套上,手背上青筋暴起,情绪在他的脸上素来不甚明显,只有满头的汗水暴露了他的恐慌。

    在无止境的剧痛中,腹部猛烈收缩着,高启强顺着宫缩使劲,将胎儿往下推,陈金默托着被推挤出的胎头,终于,胎儿沉甸甸又轻飘飘地滑落在他掌心。

    是个小丫头。

    小姑娘嘹亮的哭声唤醒了他,胎水混合着鲜血沾满了他全身,看起来比凶杀现场还可怕,杀手却在此刻如释重负的笑了,慌忙又欣喜地去找妻的眼睛。

    高启强在费力娩出胎盘后彻底脱力,软软的倒在床上。陈金默抖着手处理了满是血污的床铺和衣服,他乖巧坐在高启强身边,在老板的默许下,僵硬的抱起孩子,小小软软的婴儿落在他怀里,陈金默小心翼翼抱着给高启强看,腰完全是直地木棍一样,根本不敢动。

    十恶不赦杀手和黑老大,此刻更仿佛是寻常百姓家一对爱侣,曾经之间流逝的生命,鱼的,人的,好像都在婴儿降临的瞬间被洗净,高启强依在老默怀里,杀手忽然唐突地亲亲他的额角,道,“像你。”

    在公安局门口,光天化日之下,安欣被自己曾经劝说过的犯人塞了一个孩子。

    陈金默说是高启强叫他来的,丢下孩子和一行李箱的衣物奶粉,转头就不见了。

    安欣抱着不足月的婴儿不知所措,奇怪的是,小姑娘在他怀里乖巧的很,不哭也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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