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隔岸观火(05) (第2/2页)

味。

    「你回来了。」房里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包大夫坐到梳妆镜前，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的那张脸，较之平时在外的那张脸更有棱有角，显得较为苛薄些。

    她放好人皮面具後，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今天很累吗？」床上的男人吃力地坐起身，「都是我的身T拖累你了。否则，你也不用因为顾忌师门的规矩，天天戴着人皮面具重C旧业。我余昭yAn真是枉为男人，照顾不好妻子就算了，还……」

    包大夫转过身来，与面容气质相悖的眼底流转着温情。

    「你生重病也不是你愿意的，不要再说什麽拖累。」

    「采香……」

    「我今天见到师妹了。」

    「什麽？」余昭yAn激动地喊了出来，「他们来抓你了？」

    包大夫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她没有认出我。」

    「那就好。」余昭yAn松了口气。

    包大夫走到床前，扶着余昭yAn躺下。「昭yAn，你好好休养，什麽都不要想，剩下的事交给我来C心就好。」

    包大夫走出屋外，坐在院子里头，茫然地仰头望天。

    翌日，孙致邈在张妍的陪同下，来到那名nV子的家。

    经过张妍的打听，那名nV子叫冯翠云，生病的是她的父亲冯春永。他们住在城东，那里是穷人家的聚集地。

    马车缓缓驶入城东，入目所见皆是破旧的房子，很少看到男人，多是妇孺。

    「是不是觉得奇怪，这里怎麽都是些nV人小孩？那是因为前些年土匪猖狂，官府组织民兵，发动大规模剿匪，用的是当地的青壮，结果损失惨重，就算有活下来的青壮也多身有残疾。」

    张妍的话才刚说完，孙致邈便看到一个男人拄着拐杖经过。

    来到冯家，孙致邈看到大牛在屋前劈柴，冯翠云端着碗水走出来。

    「大牛，喝点水，休息会儿。」

    大牛接过水，「谢谢翠云姐。」

    听到大牛的声音，这时孙致邈才注意到，昨天以为的成年男人其实只是长得高壮些的少年。

    冯翠云转头发现孙致邈，「大夫，你真的来了？」

    虽然，昨天得到张妍的保证，说孙致邈绝不会把病人弃之不理，冯翠云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心。

    「我来看看病人的状况。药材已经让人去邻镇买了，你不用担心。」孙致邈道。

    在与居九雁打过招呼後，因为是为了救人，大家都没有异议地留下了。孙致邈向客栈店小二打听附近还有哪里可以买到药材，便让慕非清快马前往购买。

    闻言，冯翠云面露喜sE，连忙请孙致邈往里走，「大夫里面请。」

    孙致邈看了看病人的脸sE，又把了下脉，最後再观察会儿病人的呼x1。她点点头，「病情稳定了，应该明天就会醒了。再吃几帖药便可无碍。」

    「谢谢大夫，幸亏有你，否则，我爹X命便保不住了。」冯翠云叹道。

    冯翠云感激得几乎要跪下来，孙致邈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在这个小镇，没钱的人一旦生病就得听天由命。」冯翠云感慨道。

    「那医馆的大夫真的那麽冷血无情吗？」孙致邈问。

    「若是有银子，包大夫便会变得古道热肠。」冯翠云讽刺道。

    孙致邈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开口问道，「包大夫？哪个包？」

    「包子的包。」冯翠云答道。

    得到答案并不是自己预期的，孙致邈双眼望着床上的病人，思绪却早已放飞。

    回到客栈後，孙致邈去找了居九雁。

    「找我有事？」居九雁放下笔，阖上帐册，抬头望着孙致邈。

    孙致邈yu言又止。

    「是医馆的事？」居九雁猜测道。

    孙致邈点点头。

    「想让我做什麽事？」

    孙致邈又摇摇头。

    看着一脸为难的孙致邈，居九雁不禁笑了下。「想教训人又狠不下心？」

    「不是狠不下心。是理智上觉得大夫也是需要养家活口，药材以次充好，还可以说是不赚钱不行，但见Si不救又是另一回事。」

    进退维谷是孙致邈现在的心情写照。

    「在你看来，医德是大夫最重要的品X吗？」

    孙致邈点头。

    「那麽见Si不救绝对是犯了你的大忌对吗？」

    孙致邈又点头。

    「所以，追根究底，还是在於你狠不下心。」居九雁一针见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