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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1/1页)
忙碌的考试周一过,暑假来临了。 学生们纷纷离校,校园变得安静空荡。只剩被日光照烫的教学楼与cao场,热风摇曳得沙沙作响的树木,日晒雨淋而逐渐剥落的过期海报。 比起低一年级的严沉,下学期将成为大四生的白津遥课业负担要轻松许多。他没有打扰严沉考试,一直等到严沉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才联系他。要严沉晚上到他家吃饭,他下厨。 好一会儿严沉才回信,说晚上没时间,临时跟人换了班,得去书店打工。 兴头上被浇盆冷水,白津遥心中很不痛快,思及严沉家境,又不好多说什么。 ——那明天有时间吧?明天没有,后天总有吧? 按下发送键,白津遥把手机扔在一旁。 他中午睡了一觉,鬼压身,好几次想要起来,肢体灌铅一般动弹不得。等终于挣动身体,睁开眼睛,整个人又累又乏,毛孔像被不透气的薄膜包裹。 日光混沌、空气闷热,今晚大概要下大雨。 白津遥望向窗外,思绪回到一周多前,被董泽俞差点强jianian的那晚。 当时他情绪近乎崩溃、意识涣散,很多细节都记不起来,只知道严沉把董泽俞揍得不轻,血染红了手。 事后回想,白津遥才后知后觉窜起凉气。 严沉打董泽俞时……那种残忍又冰冷的戾气,是他全然陌生的。像另一个人,又像他从未触及过的严沉的另一面。 严沉真的只是一个福利院的孤儿吗? 怀疑擦过脑海,白津遥自己都觉得可笑,扯扯嘴角,漫无目的拿起手机。 语音消息一条接一条迸出来。 董泽俞:小遥,那天晚上是我失控了,吓到你了,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那样做。 董泽俞:我那天跟我爸吵了一架,心情很差……没控制住情绪。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承认。 董泽俞:能跟你见一面吗?你别怕,我一定不会再强迫你。 董泽俞:你要是不想跟我在单独的场合见,我们就约个商场,人多的地方,成不成? …… 仿佛黏腻发黑的污水,淹没肢体、渗入体内,白津遥一阵阵恶心。董泽俞说得再信誓旦旦,他也不可能天真到相信对方的言辞。董泽俞性格狂躁,既然踏出了这一步,对他“失控”第一次,就必定有第二次、第三次…… 白津遥强忍不适听完董泽俞狂轰滥炸的语音。很奇怪,董泽俞没有一条提及那天晚上他发现的事。董泽俞明明看到了,为什么只字未提?难道磕药磕得昏了头,把那件事忘了? 白津遥不敢心存侥幸……只要董泽俞在国内,就是不知道何时引爆的炸弹。他白津遥不可能安生。 就连严沉也会遇到麻烦。 想到这里,白津遥牙槽发紧,太阳xue一扯一扯发痛——该死,董泽俞到底从哪知道是他诱使那个小偶像爆料的? 即使打开窗户,也一丝风都没有,闷得人透不过气。白津遥幽幽盯着地毯,手指抠进沙发靠垫,思绪混乱如麻。 包厢里光线昏暗、烟雾缭绕。 董泽俞双腿搭在茶几上,衬衣敞开,没扣的皮带从裤腰掉出。他打折的鼻骨虽然复位,但仍然青肿,残留被揍过的狼狈。 那天他闯入白津遥家,冒出一个家伙,还没来得及看清脸就被对方揍了。那家伙打人够狠,是个角色,不知道白津遥从哪勾搭的。他完全不记得后来的情况,等他醒过来,待在自己家床上,伤口都处理好了,两个佣人在旁边守着。 那两人名义上是照顾他,其实就是监视。他蹲在家里养伤,什么都做不了,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间隙,趁母亲陪父亲赴外地参加活动,从家里溜出来。 养了一周的伤,董泽俞憋得浑身难受,心里烧起无名火。跑到会所来,特意没找女孩,而是点了个男孩。会所总经理谄媚笑着,把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男孩推到他面前。男孩细皮嫩rou,还没被人开过苞,娇软的身子如同滑溜溜的果冻。董泽俞把男孩压在沙发上插进去。没多久男孩就高潮了,又羞又媚地叫着,屁股一夹一夹淌水。 他翻开男孩的私处,除了跟他一样的jiba,就是xuerou蠕动的屁眼,一瞬间董泽俞的兴致就消退了,拔出yinjing,没好气地让男孩出去,裤子都没拉好就往沙发上一倒,烦躁不已地烟抽。 那天晚上所见的画面,在这一周多时间里,无数次在他脑海浮现。但他始终无法确定,那副场景是真实存在的,或者自己吸毒后的幻觉。 ——白津遥的yinjing下面,竟生长着女人才应该有的器官。 而且,简直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的,更娇嫩yin媚…… 董泽俞下腹一紧,裤裆里的东西硬胀难耐、血管直跳。他仰头闭上眼,鼻翼瓮动,忍耐不住地深深吸气,扯下内裤掏出来打算手冲,包厢的门忽然被不合时宜地敲响。 “……董少,有人找你。”一个侍应生在门外说。 董泽俞吼道:“叫他滚!” 外面安静下来,过了两秒,有人以冷淡低沉的声线,隔包厢门,念出一串数字。 董泽俞眼皮一跳,刷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这串数字,他化成灰都记得。 一年前,他还在国外时,某天半夜他从酒吧出来,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妞去酒店开房。 随手丢在枕头旁的手机忽然来了个电话。 来电人显示为未知号码。 哪个不长眼的半夜给他打电话?董泽俞一把接通,骂了几句脏话,那头静静没有声音。他啪地挂断,还没放下手机,屏幕又亮了亮,对方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他没好气打开,简短的一段话映入眼底—— 还记得你们做过的事吗? 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董泽俞头皮发麻,后背霎时又湿又凉。女人没眼色,抖着两个奶子缠上来。他猛一抬手把女人打翻到床下,女人捂住脸畏惧地大哭。听见女人哭声,董泽俞更加烦躁,扔了一沓钱给她,让她立刻滚蛋。 等女人一走,董泽俞回拨号码,打过去却是忙音,根本无法拨通。他后半夜没有再睡,一直等对方继续发消息,但自从那句语意不明的话后,号码就像沉入海底一样失去动静。 不久,从国内传来消息。以前和他一起混的两个跟班。A出车祸变成瘫痪,B精神失常,关在精神病院。 董泽俞心神不宁,找人查那个号码。号码做了反追踪处理,别说找到人,连发出地在哪都不知道。 直到今日。 董泽俞面颊肌rou抽动,坐直在沙发上,死死盯牢门口方向。原本紧闭的门在他目光中被缓慢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很普通的一个人。 瘦高个子,戴棒球帽,墨镜,染成银灰色、半长不长的头发,式样普通的黑色卫衣,像随处可见的街边青年。对方置身昏暗光线里,半张脸被帽子与墨镜遮挡,分辨不清面容。 “就是你给我发的那句话?”董泽俞隐隐觉得对方眼熟,又想不起来,“老子又不认识你,你他妈什么意思?” 对方抽一把椅子,在离董泽俞不远处一片灯光之外的阴影里坐下。他左手放在扶手上,修长手指弯曲,似乎是某个习惯性动作,有节奏地轻叩。 “你不用认识我,”来人说,“认识徐意吗?” “……徐意?”董泽俞脸色变了变。 “徐意——”对方缓缓开口,声调缺乏起伏,“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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