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小摇晃的早晨，防灾抽屉 (第1/2页)

    清晨五点五十七分，东窗的光还在窗框边缘打量要不要进来。

    日和把水壶放上炉，手刚扶住把手，手机突然炸开一声刺耳的提示——不是讯息，是警报。

    下一秒，屋子很小、很短地晃了一下：杯里的水画出一个圆，米sE灯罩轻微点了头，玄关的瓶盖盒「叮」了一声像打招呼。

    她没有说「别怕」。

    她先做老规矩——先呼x1。四拍x1、四拍停、六拍吐。

    同时让身T自己去做几件事：靠边、离玻璃、开门一缝。

    椿从房间探出头，用两指指向瓦斯开关；日和点头，她把火关掉，手掌向下压了一下——慢一点。

    晃只持续了十几秒，像一只猫从屋子背脊跳过去。停止後，有一段特别乾净的安静，窗外才补上几声鸟叫。

    椿b了一个「捏一下」——在；日和回同样的手势，两人的指尖在半空碰一下，像把刚才的摇晃小心盖回盒子里。

    「报位置。」日和当起方法员：「三楼、无受困、瓦斯关、门缝已开、两人在。」

    椿接：「时间05:58，暂无物件掉落，灯罩轻摇。」

    她把手机贴在杯沿录了三秒——声音瓶：杯里的圆慢慢停下?05:59。圆真的停下了，水面像把刚才的紧紧紧收成一面薄玻璃。

    温泉街还在睡，杏和被同样的警报叫醒。她没收到「你们的城市」那样的摇，但心往前冲了一步。她打开窗，河风把窗帘举了一下；她录下桥底低低的共鸣，命名：声音瓶：河堤的桥墩低鸣?06:02。

    接着把讯息丢进姐妹群：

    先喝水。

    先呼x1。

    门留一缝，检瓦斯。

    我在。

    日和回一张不含文字的照片：打开一指宽的玄关门、门後鞋柜上的「欢迎卡」立得端端的，米sE光压低。旁边一行字：「已做。」

    六点十分，楼道传来一串规矩的敲门声——两短一长。

    是邻居太太：「刚有一点摇，我来看看你们在不在。」

    椿回敲同样的节奏，再把门拉大一点：「在。我们刚关火，打开门缝。」

    太太点点头：「好。楼上也在。我等会儿在布告栏贴一张安否打卡小卡，有需要的人可以挂在门把上。」

    她边说边b了个手势——手掌开合＝我在听。

    日和笑，回她一个「捏一下」——在。

    门一阖，日和拿起针管笔，把停电夜规则旁边留空的那块补上新条目，写成**「摇晃四步」**：

    靠边离玻璃、离高物

    开门留一缝

    关火瓦斯/电热

    呼x1四拍x1、四拍停、六拍吐

    下方补充：报位置／报状况／报时间。

    她用小小的字注记：「有人抖，让他描述一件小事杯里的圆。」

    椿翻出白板磁条，拉出一格新栏位——防灾cH0U屉：

    水1.5L×6

    电池AA/AAA

    小收音机

    手电＋头灯

    急救袋药、绷带、常用药

    在卡安否卡：在／需要／外出

    罐头／能量bAng

    毛毯

    钥匙备份

    旁边画一个小圈：每月最後周日巡检和椅脚垫一起。

    日和把cH0U屉最下层空出来，称职地把每个东西擦一遍才放进去。cH0U屉滑进去的「唰」一声被她也录了——声音瓶：防灾cH0U屉滑回去的一下?06:41。

    她在汤巡手帐页角写：「有个cH0U屉负责在。」

    六点五十，手机跳出市府简讯：「轻微地震；请注意落物；注意余震。」

    椿打开窗一点，yAn台上竹竿轻轻碰栏杆，「叮」了一声，和昨天的那下几乎同样位置。她笑：「yAn台说在。」

    日和回笑，把米下锅，做本来要做的早餐。汤滚起来第一个小泡时，她特意调小火，像是在说：慢。

    吃完，椿在门把上挂了一张自制的安否卡：一面写「在」，一面写「需要」。她把夹子固定在门框旁，让卡能翻面。

    邻居太太刚好路过，抬手b了个大拇指：「好主意。我在布告栏也放几张空白的，大家可以拿。」

    她接着压低声音：「对了，巷口的面包坊八点开，今天有b较软的吐司。余震後吃甜的，心会b较安。」

    椿在空气里b了一个「两短一长」——OK。

    八点一刻，最小的一个余震像把桌脚轻轻推了一下。

    日和说：「我们去泡汤。」

    椿点头，抓起毛巾、瓶盖袋、声音瓶／光瓶小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