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三国_第二章徐庶转身忠心不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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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徐庶转身忠心不改 (第1/1页)

    建安十二年,冬,新野城外。

    北风卷着细雪,扑打在新野城低矮的土墙上。徐庶勒马立於高坡,望着城门处一队运粮的兵士蹒跚而行,为首的老卒呵出白气,嘶哑地吆喝着号子。他拢紧身上单薄的棉袍,x口那封来自许都的密信烫得像块烙铁。

    「程昱手段果然毒辣??」他喃喃自语,眼前浮现母亲被软禁在许都小院的模样——那是今早一名商贩塞给他的绢图,院角那株老梅,确是母亲亲手所植。信上字字诛心:「若元直不归曹公,母命难保。」

    「军师!」坡下传来稚气呼唤。只见刘备的义子刘封喘着气跑来,鼻尖冻得通红,「父亲请您回府议事,说是樊城有流民来投,要商议粮草分配!」

    徐庶深x1一口气,将愁容压下,扬鞭指向城西一片窝棚:「告诉主公,我先去巡视新来的流民。开春前若再不整备屯田,只怕饿殍要多过守城兵了。」马蹄踏碎薄冰,他心底却b冰更冷:母亲与新野百姓,竟成天地之隔的两端砝码。

    同一时刻,水镜山庄草庐内。

    「先生当真要去新野?」阿黎抱着刚温好的酒壶,看司马徽将一包草药细细碾成粉末,「那徐庶不过是个寒门谋士,值得您冒雪下山?」

    司马徽将药粉倒入青瓷瓶,又取出一枚蜡丸捏碎,露出张写满曹营暗哨布防的绢纸:「你看,曹C为b徐庶就范,连虎豹骑的暗桩都动用了。」他指尖点向绢上一处驿站,「此处距新野百里,却是程昱假传家书的必经之路。」

    「您要截信?」阿黎眼睛一亮,「不如让我扮作驿使??」

    「痴儿,」司马徽轻笑,「程昱多疑,驿站早布下天罗地网。我们要做的,是让这出戏唱得更b真些。」他从案底cH0U出一卷泛h绢书,竟是徐母年轻时抄写的《孝经》,字迹与如今一般无二:「徐母X烈,当年为拒郡守徵召,曾自断一指明志。程昱想仿其笔迹,却仿不了风骨。」

    阿黎凑近细看,惊觉绢书夹层藏着几行小字:「元直吾儿,见字如面。曹公许高官厚禄,然汉室倾颓,岂可事贼?母虽困於许都,心在荆楚。汝若弃明主而投暗,母当悬梁以全节义??」

    「这才是徐母真信!」阿黎倒x1凉气,「程昱篡改了内容?」

    「所以我们要送一封更真的假信过去。」司马徽将药粉混入墨汁,提笔蘸墨时,腕底竟浮现与徐母如出一辙的笔锋。阿黎看得目瞪口呆:「先生连摹字都会?」

    「年少时为求生计,曾在洛yAn书肆替人摹拓碑文。」司马徽落笔如飞,新写的书信言辞恳切,却暗藏机锋:「闻新野刘皇叔仁德布於四海,吾儿当竭诚辅佐。许都之事,已有故人安排脱身之法,切莫中程昱圈套??」写至末尾,他忽然顿笔,「该给这局添点变数了。」

    ***

    新野府衙,烛火摇曳。

    刘备攥着徐庶递上的辞呈,指节发白:「元直要走?」他猛地起身,案头茶盏被袖风带倒,泼Sh了竹简上「共图大业」四字。

    徐庶跪伏於地,声音沙哑:「曹囚臣母,庶若不去,母亲必Si。然庶这一走,负了主公知遇之恩??」话未竟,窗外忽然传来SaO动。关羽提剑闯入,凤目含威:「大哥!巡城兵抓到此贼窥探军师府邸!」说着掷下一名被缚的矮瘦男子。

    那男子磕头如捣蒜:「小人只是许都商贩!受、受程昱大人之命来送家书??」怀中滚出一封绢信,关羽展信一看,赫然是程昱催促徐庶速降的威胁之语。

    「曹贼安敢如此!」张飞的吼声震得梁上落灰,他一把揪起商贩,「待俺砍了这厮,再陪军师杀去许都救母!」

    「翼德住手!」徐庶急拦,却见那商贩袖中寒光一闪——竟是个Si士!短剑直刺刘备心口时,徐庶本能侧身一挡,剑锋划破他左臂,血染白袍。

    混乱中,无人留意一道灰影闪至堂外树梢。司马徽遥望堂内纷乱,轻轻摇头:「果然如卦象所示,程昱还埋了杀招。」他弹指将一粒药丸S入窗棂,正落在徐庶脚边。

    「这是??金疮药?」徐庶捡起药丸怔住。那商贩已被关羽制伏,咬毒自尽前狂笑:「徐元直!你母已服下程大人亲赐的百日枯,若无解药,立春便是Si期!」

    刘备扶住摇摇yu坠的徐庶,虎目含泪:「元直放心,我即刻点兵攻许都??」

    「主公不可!」徐庶攥紧药丸,忽觉掌心刺痛——药丸蜡衣融化,露出绢条一角:「明日辰时,城西废祠见。」字迹竟与母亲绢书同源!

    ***

    徐庶踏着积雪推开腐木门时,司马徽正用枯枝拨弄火堆,火上吊锅煮着野菜粥。「元直来得正好,」他舀起一勺递过,「先暖暖身子。」

    「先生是?」徐庶警惕按剑。

    「山野之人,受故人所托。」司马徽从袖中取出那卷《孝经》,「令堂让我问你:昔年你读至此页战阵无勇非孝也,曾言孝之大者,在安天下。如今因私情弃新野百姓,可还记得?」

    徐庶如遭雷击,扑通跪地:「先生既知母亲下落,乞请指点迷津!」

    「程昱给令堂服的不是毒药,而是令人虚弱的寒食散,解药就在他随身玉带中。」司马徽搅动锅中热粥,「但你若真降曹,令堂必撞柱明志——这才是Si局关键。」

    见徐庶面sE惨白,他话锋一转:「不过,若有一人愿替令堂受困曹营呢?」

    月光下,祠外走进一名与徐母容貌七分相似的妇人,躬身道:「老身本是徐州绣娘,当年受徐母一饭之恩。愿扮作老夫人留在许都,为公子争取时日。」

    「这如何使得!」徐庶惊退半步,「程昱岂会不识?」

    「所以需要一场真戏。」司马徽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指尖轻点妇人耳後疤痕,「徐母当年断指,左耳亦有旧伤。程昱只知疤痕形状,却不知??」他忽然将热粥泼向墙角暗影!

    「哎哟!」一名潜伏的曹营探子被烫得跳出来,让徐庶将其制住。他对徐庶苦笑:「看来程昱连你今夜行踪都了如指掌。现在你明白了?纵然你降曹,他也不会放过令堂。」

    徐庶拔剑抵住探子咽喉,声音发颤:「先生究竟何人?为何助我?」

    「我只问你,」司马徽凝视跳动的火光,「若有一计,可让令堂安然南归,你亦不必背弃刘备,但需你隐於暗处、此生不能再以真名立世——你可愿意?」

    ***

    数日後,程昱在许都府邸收到两封密信。其一来自新野暗桩:「徐庶已吾身离城,似yu降曹」;其二却是荆州商队捎来的绢书,盖着水镜山庄私印:「先生所托之事已备,桑林茶会候君。」

    他捻信冷笑:「司马徽也来搅局?正好一网打尽!」却不知此时,真正的徐母已扮作流民老妪,坐在水镜派来的牛车上南行。车辕的年轻人回头笑道:「老夫人放心,元直兄已在樊城等您。」——那张脸,竟是昨日被「冷箭S杀」於新野街头的曹营Si士!

    新野军师府内,徐庶烧掉最後一封与许都往来的假信,对刘备深深一拜:「主公,庶有一计,可让曹C以为我潜逃,实则匿於樊城练兵。只是今後明面上,需找个替身演完这出戏??」

    刘备执其手叹道:「元直为全忠孝,甘愿隐姓埋名。备虽不才,必不负卿之所托!」窗外飞雪愈急,案头灯火却骤亮三分,恍若命运星盘悄转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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